看着那张松龄远去的身影,李辅国也是长出一口气。
“殿下,刚刚看那家伙的模样,奴还以为...嘿嘿...”
“以为什么?以为我们谈崩了是么?”此时四下无人,李亨都是轻松了许多,“当年那件事情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他最多是看不上我罢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耽误了正事。”
“可他刚刚的态度...”李辅国虽然不知道刚刚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感觉张松龄的态度似乎很不对,“这个家伙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倨傲...”
“傲?他有什么资格傲?”李亨轻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没有了作为我大唐相国的先生,没有了庇护他的前太子,这一切都没有了。
他凭什么傲?
连我都看明白的事情,他怎么会看不明白?”
“殿下...”
“你不会以为他刚刚真的是宣泄愤怒吧?
你可不要忘了,这个家伙为了消除陛下对他的戒心,亲手让这座当年人声鼎沸的道观变成了这般荒废的模样。
然后孤身一人在这里一待就是足足十八年的时间。
这种人怎么会是一个这么容易冲动的人?
再者说了,你真觉得俶儿那小子自己偷偷跑出去从军会和他没有关系?
李俶那孩子可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虽然现在俶儿对他也有些...可终归还是信任他的。
他又何尝不了解俶儿的性格,他做这一切,不过就是逼着我走出来和他站在一起罢了。
只要今日这一把火点起来了,我就必须要和他在一起...”
“他想干嘛?”李辅国并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这个时候他更愿意装作满是惊讶的样子,“他难不成是有...”
“罢了!”李亨阻止了李辅国后面的话语,“不管他想干什么,他都知道我能够帮助他的事情十分有限。
这些年我自己也是战战兢兢的,他和俶儿那孩子关系如此亲近,自然也是清楚的。
只希望这一次,他不要将事情闹大就是了。”
李亨说完之后便带着李辅国等人直接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一座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道观,以及一具已经烧成了焦炭的尸体。
在这种时候,一个已经消失了十八年的废人,就算是那位陛下再如何小心眼也是顾不上的。
而另一边,当李俶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之后,却是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义兄...我定然是在做梦....”
当李俶看到了张松龄之后先是一喜,净搁着就是无奈的苦笑,甚至还直接闭上了眼睛。
“嗯,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没有直接说一句...这一定是九幽阴曹?”
听到那充满了熟悉的揶揄,回过神来的李俶再次瞪大了眼睛,努力的看着面前的张松龄。
“义兄当真是你?”
“否则呢?”
“...义兄...难不成义兄是逃出来...”
“道观突然遭到了天谴,一道响雷过后把道观给劈着了,然后张松龄便死在了天谴之下。
当然,现在你面前的人叫做...嗯...名字还没想好,你就先让他们叫我道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