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是天下诸州中最为富庶的州府,有黄河之北,冀州为最的称呼,此番袁绍争夺冀州,就是看中它的地理位置和资源富庶的特点,如果掌控冀州,就代表掌握了黄河以北的命脉,东可进幽州,北能通并州,南可逐鹿中原,这可是兵家必争之地。
袁绍屈居渤海太守,对于这个懦弱的上司所坐的位置觊觎已久,他明白,如今大汉天下风雨飘摇,即将被天下诸侯所颠覆,所以,如果他不率先动手,这冀州迟早是他人之物,此时不下手,还等什么?
若说他无能,那并非是贬低他,有时候的无能,也仅仅是在决断上无能,如果把这一点抛去,他还是可以称得上是北方雄主,当然,如果再把他优柔寡断的性格抛去,那他可就不是曹操嘴里的志大智弱之人了。
现如今,袁绍听从许攸之言欲夺取冀州为盘,天下为佳肴,但苦于兵力不足,将领稀少,于是就只能求助于幽州雄主公孙瓒为援,不过在公孙武的操盘下,袁绍想夺取冀州的美梦恐怕要付出一个极其惨重的代价了。
此时,公孙武就站在公孙瓒面前,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彼此,对于这件事情,公孙瓒是持反对意见的,他行事磊落,从来都不用阴损的招数,若此事败露于天下,那天下诸侯怎么看待他们公孙家?昔日在讨董联盟时积攒起来的声望,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阿父,此事啊,儿自有计较。”
公孙武知道公孙瓒心里的不快,但严纲已经出兵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坐等事态爆发,然后期待着自己的嫁祸于人名声在天下人面前暴露出来。
“武,为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你…你这…唉!!!”公孙瓒此刻忽然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重重地拍着桌案无力地说道,“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你敢保证就一定能把袁绍给扳倒?他的背后有世家,有天下士子,吾等不过寒门出身,拿什么跟他们斗?”
现在可以看得出来,自家这个爹对自己还是没有信心,要知道当下的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中,如果听从袁绍的话出兵冀州,并把地盘顺利地打下来,得利的是谁?
“阿父,您如今有兵有将有粮草,刘虞也愿意退居幕后为您辅佐,而他袁绍呢?地盘不过渤海郡,有兵不过万余,良将不过数员,粮草不够打仗所需,他拿什么打冀州?”
仔细分析这场作战,冀州地广人多,天下人皆知冀州带甲百万,良将百员,仓廪丰盈,武库富足,袁绍就带着万余人攻打冀州,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反观幽州,燕北豪杰众多,彀骑数十万,与冀州相比,除了粮草比他们少,兵甲也少以外,还有什么比他们差?而现在的袁绍根本没有能力打冀州,韩馥对此也有恃无恐,如果能让他惧怕的,就只有直接威胁到冀州的治所,一路打到韩馥的家门口,他才敢屈服。
当初攻打冀州时,袁绍联合背叛韩馥的大将麹义,借助他麾下八百先登的力量威胁韩馥,这才被迫让出冀州。
“嗯……”
公孙瓒也并非是那种死板之人,他对袁绍也是怨恨已久,在公孙武的分析下,昔日的仇恨又一次涌向心头,觉得就凭幽州的将士,完全能压得袁绍抬不起头来。
“那你说,吾等该如何做?”
“阿父,有消息称,韩馥部将麹义有反叛之意。”公孙武这时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吾等可联合麹义,让麹义去攻打冀州周边郡县,若能让他加入麾下那自然是更好。”
“麹义?此人性格狂傲,但精通羌人战法,若能得他相助,自然是最好。”
他点点头,不过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那吾等出兵冀州,岂不是什么也都没捞到?还白白折损大量兵马,得不偿失啊。”
“呵呵,阿父此言差矣。”公孙武笑了笑道,“在派严纲出兵的同时,我又把程昱给派了出去,并给韩馥带去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公孙瓒有些迷糊了,先是派兵假扮袁绍麾下兵马进攻河间,再派人去袁绍那里说自己不派兵,然后又趁着假扮袁绍兵马的同时再派程昱去韩馥那里,这是演戏?
“阿父不必如此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