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玉弦离开南海的那一日是个阴雨的天气,乌云密布,压的人透不过气来,连带着让人心情也变得低落,站在海边,她瞧着身边神色平静的帝俊,柔声问:“在想什么?”
“回公主,在下在想,这人世的一切是否公平。”帝俊将目光从天边那一抹阴色收了回来:“若是有真正的公平,为何有人锦衣玉食从小娇生惯养,可有的人却又落魄可怜食不果腹?”
“事在人为。”
玉弦微微笑着,她声音柔柔的就好似三月的春风,总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命是天定了几分,人自己也要努力才是,没有坐享其成的好命数…起码我看来是这样的。”
“现在进去?”
白泽看着那两人身影渐远,回头瞧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长孙杳也,略微思忖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
长孙杳也瞧了他一眼,说话的时候就连眼皮也不抬:“担心帝俊爱上她?”
白泽显然还没时间去了解他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被她这样一问也有些迟疑。
长孙杳也了然,看他这副反应也只是又把头转了回去:“你把他也看的太软弱了一些。”
“我也觉得。”
跟在最后面的浣歆玩着辫子,帝俊在离开南海之前取了自己一片凤鳞挂在她的胸前,足以将她的气味掩盖的很好,这才使她能够有机会和众人一道出门寻找封印。
只是她这会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听白泽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赞成的撇撇嘴:“帝俊先生那么喜欢长孙先生怎么会移情别恋呢?”
“你懂什么?”
白泽有些无奈,习惯性的伸手要敲敲她的脑袋,哪知浣歆这回倒是学聪明了,只是冲他做了个鬼脸便跑远了。
他们隐去身形,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公主府。
公主出行,身边随行的人也不在少数,如今府前也是安安静静的。
依照长孙杳也的眼光来说,玉弦的府邸算不上豪华精美装饰丰富,可角角落落的雕刻用料却能看出制作者的技艺高超……也可以看出那位老王后也的确足够疼爱与她。
依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三个人分为两路去寻找阵法所在的屋子,却踏入院子的那一刻,浣歆就这么忽然软倒下去——
“浣歆?浣歆?”
身后忽然传来了白泽小声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的声音,长孙杳也回头一看,白泽已经闪身进了侧边一间耳房。
长孙杳也赶忙跟进去一看,浣歆正倒白泽怀里,早已是人事不知的模样,一张漂亮的小脸烧的通红,身上还在泛起阵阵令人感到不详的微光。
“你那边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