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一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亲自登门的公主殿下到底对帝俊说了什么,自那天以后,他变成了公主的“入幕之宾”,许多人都调侃着怕是好事将近,而玉弦作为当事人听了这些闲言碎语竟然也只是羞怯的笑一笑,就好像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最近你辛苦了。”
看着每天入夜都要用上人偶掩人耳目再来找他们的帝俊,长孙杳也有些心疼于他的奔波,内疚的伸出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想到她这么高的警惕性,到现在也还在拖时间…唉,我的错我的错,我这次还真是出了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对不起啊小凤凰”
“没事。”
帝俊任由她摸自己的发顶,也只是眯着眼睛笑笑:“我也觉得玉弦警惕性比我们想的都要高,那一日她邀我登门,大概也只是个试探”
“试探?”
“是的”
帝俊看向白泽和浣歆,神色凝重了一些:“这几天她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始终就是不带我去公主府,我怀疑她的封印法阵就在府内。”
“所以玉弦之前单手掀翻了玉续的能力,实际上是…从浣歆那偷的?”沉默了许久,白泽忽然开口问道,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凝重:“鲛人一代只会有一位王者,她怎么可能…比玉续还要强?”
四下皆是沉默。
没有人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打下包票,他们也更无法想象这个还处于懵懵懂懂的小鲛人有朝一日会变成真正的鲛人王。
她实在是太不像一位君王了——浣歆生的美艳几乎妖异,却有一双水雾氤氲的含情眼,或许是过去的百年里生活在一片格外干净的泉水里,她所透露出来的那种天真的懵懂叫任何见过她的人都会对她不忍苛责。
可问题就在于这现实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人心软半分——以最坏的打算来看,如果浣歆真的真的是那位真正的鲛人公主,且有着相较于玉续来说更为强大的能力,等未来一切揭开谜底,她所要承担的,将是整个鲛人族的未来。
对鲛人而言,千百年前的荣光早已随着前任君主的逝去而化作昨日的烟尘,如今日渐式微,只是勉强撑着名望声誉的他们需要的是绝不是一位明艳美丽的公主,而是一位手腕足够铁血,能代领他们重复荣光的君王。
美丽可以是强大的点缀,却不能做羸弱的保护伞。
那么若真的有一日鲛人突遭变故,无论是玉续,还是浣歆,他们真的已经有这个能力,足以扛起这样的重担了么?
长孙杳也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那我们直接去么?”
并不知道众人心中沉重的浣歆这会举起一只手,看起来有些急切吧,长孙杳也却不着急回答,只是反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