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老王后依旧风采照人。”
帝俊笑容不改,行了个鲛人族的抚胸礼,他先介绍了白泽,又转为去牵长孙杳也的手:“这是我的师父,您认识的。”
“文曲星殿下?”徐一澄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做伪的惊讶:“您…历劫回来了?怎么都未曾听见消息,早知您回来了,鲛人必定要备一份厚礼为您庆贺的。”
“不必如此。”长孙杳也摆了摆手,跳过了这个话题的讨论;她虽是不介意被任何人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但却也不愿意深入讨论;即使她和帝俊对于未来必定要归位的事情都心知肚明,但在这一路上谁也没有主动去提及这个对于他们的感情而言算不上太好的未来。
回归又如何呢?
天君如何会允许长孙杳也作一个后天神官成为帝俊的天妃?在权利的争夺中,谁又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再退一万步说,帝俊真的…又想要这个最后最高的位置么?
他们默契的避开了这个问题,即使心知肚明也还是假装无事发生。
因为没有人说得出答案,他们的爱情之间隔着仇和怨,也隔着权利的争夺,长孙杳也没敢去问帝俊会不会为了她放弃权势,就像是帝俊也没问过她会不会对过去的事情释然,真正发自心底的接受他。
说到底,他们只是两个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又好像是一对儿看不见未来的亡命鸳鸯,在不被允许里将每天都当做末日相爱。
承载着无上荣耀的身份就像是暗处的野兽,时不时的把他们从甜蜜的幻觉里唤醒,把血淋淋的,沉重的真实摊开给他们看。
“那不知今日三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徐一澄的修养和气度都是在千百年里的岁月里沉淀下来的,自然是个人精,听长孙杳也这么说,自然也很清楚对方不想再继续谈及,她笑容不改又问:“续儿少不更事,在海面上对各位多有冒犯,我是刚刚听见动静才赶出来,希望各位不要见怪。”
这姿态做的足够了,她如今是鲛人族垂帘听政的老王后,几乎掌握了最高的权利,还能对着他们做出如此谦卑的姿态,当然是很能博取好感。
只是眼前这两个人精都不是那样好骗的,帝俊就说:“是这样的,王后,我在外面听了些传闻,讲得一模一样,我私以为这样传下去自然是不利于鲛人,当年老鲛王也算是与我颇有交情,他在世的时候也曾说过,希望我能在鲛人有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故而特意来见您一面,希望能把这个可笑的传言破解了去,也算是为了老鲛王的身后名声”
白泽看了帝俊一眼,心中也掀起轩然大波———他这是要套话!
“什么传言?”
听着帝俊的话,徐一澄的神色也变的凝重起来:“还请殿下告知”
“说来也有些荒谬。”帝俊露出一个有些头疼的笑容,满是无奈:“老鲛王还有一个女儿,如今还流落在外。”
是了,他和长孙杳也共同的猜测就是如此;浣歆是玉氏的女儿,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最后流落在外。
今天就要诈一诈徐一澄,看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