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阿钰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神色上的变化,略微有些不安的喊了一声,只是长孙杳也没出言安抚。阿钰有些无措的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正好就与对面巷子拐角上,那个言笑晏晏的花摊老板来个对视。
按理说阿钰本就有一幅黎樰精心雕琢的好皮囊,路人见了喜爱他的模样,冲他笑一笑自然是无可厚非也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个老板的笑容毫无亲近之意,似乎只是做出了一个微笑的动作,眼底所流露出的冰冷却是叫人胆寒的。
这样一来,阿钰有些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的打了个抖。
幸好长孙杳也这会终于注意到阿钰的瑟缩,只是将他护在身后,这才看向对方:“你怎么又来了?”
“师傅。”
齐诃微微一笑,捻起一朵丹心走到长孙杳也面前:“是您喜欢的花。”
那的确是长孙杳也曾经最喜欢的花。
丹心通体洁白,花瓣重叠,若只是这样它的确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这种花之所以有名,则是由于品相最好的丹心最外层的花瓣必须是有点点红斑,就好鲜血飞溅了染上的痕迹一样。
而关于丹心,也曾有过这样的一个传说。
相传丹心本是一只平凡无奇的花苞,有幸被侍人摆放在名相长孙杳也的案头,在她病重之时,仍旧为了守护王都彻夜不休。
某一夜疲惫不堪的长孙杳也难忍病痛,咳血飞溅便叫这花苞上染上了点点殷红。后人则以养出了品相最佳的丹心而骄傲,如今供奉在女相祠的也都是丹心。
长孙杳也自然也知道这么一段传说,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对方递过来的花:“有事说事”
“就是来看看您”
齐诃并不在乎她的冷淡,仍旧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是目光移向了长孙杳也背后那个探出头怯生生的小家伙,略微有些惊讶:“这是您的…小人偶?”
“你不应该这个时候下来。”长孙杳也并没有半点要回应他的问题:“你但凡顾念一丝我们过去的师徒情,就别再来烦我了。”语毕,她牵着阿钰就要走,这一下却被齐诃拦住了。
“师傅!”
长孙杳也有些不耐的抬头,可对面的齐诃就还是和小时候做错了事的时候一样。只是低着头,声音略有些颤抖甚至染上了哭腔:“我只是…只是不明白,你过去都那样护着我,为何,为何忽然就?”
“因为我想明白了。”
长孙杳也语气平淡的:“你们爱如何,便如何,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日后就好自为之吧。”
“师傅。”
齐诃望着她的背影:“你还是喜欢他…可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长孙杳也脚下一顿。
齐诃这会也是气极,语速飞快,说话丝毫不留余地:“他要杀我的时候!你护了我!那会就注定了你和他就在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