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一夜之后,贺南弛忽然惊觉困扰她多时的心魔就这么不翼而飞,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听见那个诡异的声音所带来的干扰。
而当话说回来,那一夜即使二人之间并未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庄韫玉这个纯情的有些好笑的家伙,只要是每次看见贺南弛就会一张脸涨红成个大猴屁股,这会亦是如此,他低着头,拽了拽袖子小声抱怨:“有点凉……”
他自是不习惯,换哪个平时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都受不了这身打扮,但是贺南弛平心而论还是要说庄韫玉穿这样的一身是好看的。
轻纱薄衣,这本是小倌的打扮,叫他穿来却别有一番风味,若是额间的凤凰印再能如同情潮来临时那样浮现出来……
我在想什么?
贺南弛猛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恢复理智,她看着那边还在和衣服做抗争的庄韫玉,不知道自己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下一句就说:“你放心,为师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
庄韫玉听了这话,脸上的惊恐逐渐浮现出来,他这会吓得的连扣衣角都忘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一些问:“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贺南弛忽然反应过来——这黑心凤凰拿回了原身,除非那月下公子是他亲老子,不然这三界还有人能伤着他?自己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是说。”
贺南弛冷着脸拼命给自己找补:“给那家伙留口气,别真要了命,我们还要审问尚易淳的下落的。”
“师尊说的对。”
庄韫玉悻悻的点点头,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贺南弛忽然就想起了他刚出生时候的模样,没由来的心软了一下。就在退出房间之前说了句放心,这才伸手将门关了起来。
吱呀一声,屋内再度归为寂静。未关的窗户透进一抹月色,在桌上打下寂寥的身影,庄韫玉这才如梦方醒似的眨眨眼:“阁下听了这么久,可还满意?”
他早就发觉了屋内有人。
“不愧是白凤啊。”
随着一个轻佻的声音,不远处的凳子上逐渐浮现出来了个身形瘦削高挑的男人,他抱着臂,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庄韫玉:“怎么发现我的……”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庄韫玉扣住咽喉,一点都不得动弹
“白凤听起来太土了。”
庄韫玉偏过头,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喊族长,白凤你还不配喊。”
这便是意有所指,知道他是凤凰一族的了。
“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啊。”那男人被他拐着弯的揭露了身份,却也狼狈的笑着,仍旧想要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好好好,族长族长。”
“你是月下公子?”
庄韫玉眼皮也懒得抬,只是手指一松让人摔回凳子上,那人捂住自己的喉咙喘息几声这才说:“我不是……但我见过那家伙杀人。”说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族长,跟我合作吗?我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你给我……”
“我为什么要信你?搜魂术。不比听你废话要快?”
男人本以为自己掌握了庄韫玉的命脉,哪知道这位可是个从来不受威胁的主,听到这话只是干脆利落的打断他,语气简单粗暴:“要做交易,你应该要先拿出诚意,比如说你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