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贺南弛的耳语,庄韫玉眉峰细不可闻的一跳,他的耳朵也仿佛都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内而外,从上往下红了个遍,似乎都能滴下血来。
再配上那张如玉的面庞,可爱至极也有趣至极。
贺南弛背着手,故作满脸的正直老成,又带着些疑惑的轻声发问:“小叔怎得脸红了?”
“掌……掌门”
庄韫玉干咳一声,佯装镇定的后退一步,离她远了一些:“在下无妨,多谢掌门关心。”
“小叔你怎么也来风凌渡了?”
算来他与尚易淳也有快六七年发光景未曾相见,当初挚友猝然离世,尚易淳至今仍是无法接受,如今见到了当年故人他才感觉好了不少,于是笑着上去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要我们帮忙吗……啊,这位姑娘是……”他说着,冲守在庄韫玉身旁的阿曲微微颔首。
不过这可总算是给庄韫玉找到了一个岔开话题的机会,他向微微侧身,示意阿曲站到前面来,这才说:“这是阿曲,我的侄女。”
“小叔这真是侄子侄女不少。”
贺南弛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这话也算是铺了个台阶为了给她下,好能跳过之前的对话,听见庄韫玉的解释她也只是收起一脸笑容,语气夹枪带棒的:“也不知小叔何时成亲?也让我这个庄韫玉的未亡人,见一见亲子辈”。
阿曲本就是个心眼大的能漏几个鸡蛋下去的,故而对她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几乎是毫无察觉,只是冲贺南弛和尚易淳一抱拳,十分恭敬的:“我叫阿曲,各位前辈请多多指教。”
“阿曲姑娘好,我叫尚易淳”尚易淳听了她说话也是憨厚一笑:“我们还有一位同伴,叫荀姑洗,只不过,她这会受了伤,正在房里静养,等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姑洗受伤了?”
庄韫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忽然察觉到自己的态度似乎过于关心了一些,略微咳嗽几声,瞧了贺南弛一眼,声音不由柔和了一些:“你怎的把他们带出来了?”
贺南弛倒也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挑起一边眉毛,似乎有些好笑的反问:“小叔这是……在关心我?”
尚易淳:“……”
阿曲:“……”
这贺掌门果真非寻常女子能比!
“那个,尚师兄。”
阿曲有些不忍直视的转过头,伸手拽起尚易淳的袖子:“咱们去看看您说的那位荀师姐罢?阿曲不才,还算略通岐黄之术,说不定能帮上一些”
“阿,行行行!”
这会正逢开春的季节,只是风凌渡远离中原,气候寒冷干燥,渡口的旅店里也少有人来往,这会随着两个小的逃之夭夭,整个旅店的大堂里也只剩下了坐着的庄韫玉与贺南弛四目相对。
贺南弛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着,看着他。
直至最后庄韫玉再也受不住她这幅几乎是把他加在良心的火焰上去烤的神情,只得是无声的叹了口气,往前倾身,讨饶似的去勾她手腕,声音低低的:“师尊,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