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斗笠人终于说话了,语气还带着些无奈:“我花了两年,才还清了这一世的父母债,你这是打算再送我一身横债?这是要我还到什么时候去?”
是了,这带着斗笠的,正是当初“暴亡”的小侯爷庄韫玉。
那红发女子,也正是当初得他援手,逃出生天的阿曲。
那一日之后,松月湖上上下下几百口,居然也只逃出来一个阿曲罢了。
他这两年过得也算不上好。
一开始他为了贺南弛的事,又动用了不该的力量,最后只得顶着庄卞那张过于扎眼的面容,幸得杜若的接应,这才能够安然无恙的带着阿曲逃出松月湖。
事实证明,当初的阿曲也只是因为营养不良才看起来那般瘦小,正常的饮食起居之后,她没两年就窜高了不少,这会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出人意料的事,她在武学上天分极佳,一开始在庄韫玉的纳戒里翻了本剑术,囫囵吞枣似的学了一遍,便仰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点勇猛出去跟人打架。
常常是鼻青脸肿,严重的时候还要骨折,但她最大的特点便是,无论她这打了这一场是输是赢,她都能都将对方的招式学了个十成十,最后竟叫她走成了个三不像的路子,却也有了些能耐。
“你是不是还在想贺南弛?”阿曲在他身边待了五年,自持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条了,这丫头说话向来也不知道拐弯,简直是句句都往庄韫玉的心窝子上戳:“你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是啊,我为什么不去找她?”庄韫玉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此时春光正好,一缕和风扬起他的斗笠,露出半截精致而苍白的下颌,他嘴角向下一撇,委屈巴巴的:“大概是因为……我……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