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还是很怕冷,明明都是开春的季节,穿的衣物看上去就比其他人厚实不少,那张脸蛋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让贺南弛不受控制的联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庄卞。
“师尊。”庄韫玉冲她抱拳行礼,一抬头正好与她对面呆若木鸡的别荇四目相对。
别荇:“……?!”
庄韫玉:“……?!”
“你们……认识?”贺南弛本来是想和庄韫玉说说庄卞的事情,这下却从两人的神色里发现了些非比寻常的东西,开口试探。
“不认识!”两个人异口同声。但越是如此自然是越显得可疑。
贺南弛心下了然。正要继续往下问,张青青忽然出现在了她身边,瞧了一眼两个无关紧要的不速之客,但他也来不及多问,沉声:“不好了,掌门,出事了。”
贺南弛顿了一下,她知道张青青向来稳重自持,若不是出了大事断不可能如此莽撞,于是她斟酌片刻:“庄韫玉,这个笔洗,阿不,姑娘,既然你们认识,就由你先代为照看,我去去就来。”
语毕,也没给庄韫玉辩解的时间,化身光束,又和张青青一道消失在了原地。
惟剩半笼包子,两个人。
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庄韫玉无奈的看了她一会,伸手欲张开结界,结果还是别荇拦住了他,先为二人撑开结界,这结界所用法力纯正,一时半会就连贺南弛都难以发现其踪迹。
布置好了一切,别荇这才看着他笑了笑,那笑容却不复刚刚对着贺南弛的羞涩可爱,她似是嘲讽的:“殿下就莫要用法术了,一会触发了禁制受了伤,又要把罪责怪到我家主人头上了不是?我家主人福薄,受不起您这番‘疼爱'”
这话说的挑衅十足,可庄韫玉似乎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态度,只是心平气和的反问:“那你下来作甚?是为了让事情败露,把罪责也压到她头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见自己一句话把对面的人气的脸色发青,庄韫玉十分温吞的笑了笑:“怎么?说不上来了?”
“与你无关。”
别荇说不过他也只能是冷冷的一扯唇角:“我是来给主人和花神殿下报恩的,助他们回归仙位,尊贵无比的小殿下,你要是不想再害得她经受转世轮回之苦,就离她远点,她的所有苦难都是你造成的,你这样的灾星,爱做什么做什么,就是别再来坑害我家主人了!”
庄韫玉闻言,侧过头闭了闭眼,他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难看,开口时仍是云淡风轻的嗤笑一声:“你懂什么?”
可是就因为庄韫玉这句云淡风轻的‘你懂什么',似乎就触及了别荇的逆鳞,她瞬间双眼通红,握着一双粉拳怒吼,只是都带上了哭腔:“我懂什么?是,我不过是一方砚台,自然是没小殿下您懂得多!您这样厉害,可是你不还是害死了所有对你好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死!死后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离我主人远点!”
“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吗?”庄韫玉琢磨着她的话,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是很赞同对方这番恶毒的诅咒,嗯了一声:“好啊,那就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祝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