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弛看他一颗心都扑在自己徒弟身上的模样,笑骂了一句一拳锤在林乾元的肩上:“你这老东西!怎么就不问问我过得如何?”
“你这还需要我们来担心?”张青青受了尚易淳一拜,也走上前去拍了拍贺南弛:“带这么三个孩子,辛苦了。”
“无妨。”贺南弛收了巨鸾,张青青,徐析,林乾元便跟着她往回走,其余的人也极有眼色的避开了。
“最近如何?”贺南弛背着手在山路上行进,一副心情甚佳的模样倒是让几个人意想不到——若说过去,每每自埋骨之地归来,贺南弛总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心情欠佳。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张青青先开了口:“大事....倒也说不上...”
“老林你来说。”
走到半山腰的飞来亭后便彻底安静了,贺南弛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吞吞吐吐的张青青,自己一捋衣袍就坐了下来:“老张,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有事就喜欢顾左右而言他,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几日后,庄韫玉的屋外
这会恰好是散学的时间,‘庄韫玉’与几个师兄弟说笑着,一道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一身着丹修服饰的方脸男子关切的问道:“小侯爷,你这是铁了心不入碧阳峰了?师尊对你是十分喜爱,你切莫荒废了学业光阴才是。”
碧阳峰,当丹修,这本该是最适合庄韫玉的一条路。
‘庄韫玉’闻言,笑嘻嘻的揽住对方肩膀,一脸懒散:“朱兄,我.....”正说着,他忽然愣住了,似乎是觉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连脸色都微变,身边几个少年纷纷关切,‘庄韫玉’也只是笑笑,冲他们说:“我只是忽然想起还有课业没完成,明日就要交,我先行一步。”话音刚落,便疾步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这真是奇怪,小侯爷平时也没见对课业这般上心的啊。”
“诶,人家什么身份,我们管不上管不上,走走走,吃饭去。”
‘庄韫玉’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子,在穿过一道结界之后就变换了模样———那哪是庄韫玉,分明是杜若!
她伸手结印,疾步进了密室之中,便见床上已然沉睡一年之久的庄韫玉剧烈的颤抖起来,口吐鲜血,片刻之间已是面如金纸,连指尖都在发抖。这是分魂术的施法者即将要醒来的征兆。而分魂所受的伤害,最后也都会映在原主身上,这一下便是开始反噬了。
谁都没成想,那陪着他们折腾了一年多的不过是庄韫玉的一抹分魂罢了。
世人皆知,分魂本就是一个风险极大的方式,不到万不得已是决计不会去用的,毕竟若是稍有不慎叫人伤了,那对原身更是造成成倍的损伤。庄韫玉却能做到这个地步.....为了贺南弛用了分魂。
“主人,主人”
杜若红着眼将他扶起:“您别掐自个儿……杜若设了结界,疼你就叫出来,没人能听见”
庄韫玉胸膛猛烈的起伏着,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无法转圜,杜若吊着一颗心,正当她欲施法助庄韫玉一臂之力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