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庄韫玉那张脸的漂亮,是锦绣堆里娇生惯养出来的牡丹富贵,美则美矣,却是娇纵任性。
而面前的这张脸,便是真正的谪仙气度,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不带半分情欲,过于淡漠。
可这具躯体也太过瘦弱,纯白的衣袍包裹的他后背的肩胛骨正因为为疼痛而不住的颤抖,又好似一双即将破体的翅膀。
这样的庄韫玉,一头长发为淡青色发带束起,而他的发丝几乎被冷汗浸透了,苍白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青,他似是痛到了极点,整张脸上仅剩的唯一的颜色便是唇上鲜血。
“主人!”
杜若施展了神通,这会也不怕他人听见了,哭喊着说道:“你为何,为何忽然突破禁制,为那女人疗伤!你身上的禁制如今反噬了,你得……你得多疼啊!”
“杜若……吾如今做事,需要你来教了?”身量改变后的庄韫玉,声音也不似之前的温柔,更多了些成年男子的低沉,但那其中的气势却是不容置喙的,因为疼痛,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杜若,你话太多了,回去吧。”
杜若闻言,亦是美眸含泪,在他身旁跪下磕了个头:“主人!婢子是担心你……”
“无需担心”
庄韫玉似乎是缓过劲来了,靠在床角,喘了口气才说:“不过是一周无法伪装面目,不打紧,大不了,便说我下山去玩了,他们没人会来找我”
杜若含着泪,点头称是。
但是庄韫玉显然忘记了,自己不是那样运气好的人。
就连命运习惯了跟他反着干,他期望平平安安,于是当天夜里,便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