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玉啊,现在就数你还没有拜师了”
荀姑洗来自江南,尚且吃不惯长名山这边的辣菜,如今听着戏文,正一边扇风一边尝着麻辣鱼,连话都说的结结巴巴的:“呼——我看——嘶,那个徐长老很喜欢你呀”
长名山的徐析徐长老,掌管丹修一门,的确与庄韫玉这病恹恹的身子的需求很符合。
“不必”
庄韫玉听他这话反而摇摇头,那双眼里盛着势在必得的细碎光芒,接下来更是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语:“我要,拜贺南弛为师”
“咳咳咳咳咳咳!”
对面的茶楼,一名身穿宫裙女子收回探到对面的神识,不由呛得小脸通红,她惶恐的看了看对面正在为说书人喝彩的茶楼,又看了看自己对面那眉目清冷的女子,不可置信的颤声:“贺贺贺贺贺”
“你喉咙漏风?”
她对面的女人一身繁复层叠的月白色长裙,处处细节都透着无双精致,一头银发以莲花玉冠半挽固定,垂下的部分衬得精致的脸庞似玉,她生着一双极媚的眼,眼瞳极黑,而眼尾又挑起来一个弧度,她的唇极薄,看着面前的人时只是抿成一线,让她看起来冷冽而不近人情。
若是长名的那些老家伙今日在这,必定会惊讶的发现,镇守长名五百年未出的贺南弛,今日居然与当今三公主傅芙饮茶赏春光?!
贺南弛的确与皇族有缘,打回去一个痴心妄想的太子殿下,送来了一个有趣的三公主,是她多年前下山历练时与对方结识,贺南弛不爱说话,傅芙口若悬河,一来二去成为至交,也实属不易。
“贺南弛,你没听到吗”傅芙瞪圆了一双小鹿似的眼:“我家小韫玉说要你收他为徒,他还说你,着实不易”
“说呗”
贺南弛瞥了她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殿下第一次见我,醉着酒说要嫁给我让我当驸马爷,我也没能堵住殿下的嘴。”
“……”
傅芙被对方戳中了痛点,有些尴尬的一摆手:“都,地过去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哈!”
“那,你收他吗”过了好一会,傅芙这一趟收长姐之托,暗中护送侄子来长名山,想着怎么也得帮帮自家表侄子:“其实我家小韫玉吧……”
“不收”
贺南弛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对面茶方向的庄韫玉,只是认真的擦拭配件:“根骨不错,但身体太差了,在我这,他会死,所以不收。”
贺南弛说话不留情面,也算是由于面前的人是老友,才解释的这样清楚。
但没人能对她有气,她贺南弛从来便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
她说做不到,那便是真的做不到,于是傅芙也不气馁,笑了笑继续喝茶。
春光正好,绿意复苏,一切都透出无边生机,所有的故事也不过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