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身边不远处的张二河,敲诈一块煤炭,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刘瑾狼狈的模样,踌躇了一下,靠近刘瑾干笑道:“刘公公,你这样干活可不行,你得用巧力。”
“还有矿道内闷热,你穿这么多衣服,很快就会因为汗水侵湿衣服,影响你的体力。”
说着,张二河从怀中拿出一根布条,递到刘瑾的面前:“刘公公,你将这个绑在口鼻上,这样你就不会被煤灰呛到嗓子了。”
然而,内心异常郁闷抓狂的刘瑾,听到张二河的话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感谢,反而是侧头厉声斥道:“我刘瑾做事,需要你来教吗!”
“不,小人不敢。”张二河害怕的退后两步,急忙解释道:“刘公公莫生气,小人绝无其他的意思。”
同时张二河内心低骂:“啊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死阉人一人,大家都是挖煤的,神气什么!”
“哼,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刘瑾冷哼道:“你以为咱家不受太子爷的恩宠?”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咱家在太子爷心里的地位,是不可磨灭的,这一切都是太子爷在磨炼咱家!”
见刘瑾认不清现状,张二河还能说什么?
只能附和道:“是,是,刘公公说的都对。”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以后刘公公定能一飞冲天,否极泰来。”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张二河讨好的说词,让神情阴桀的刘瑾,也止不住的眉头上挑,故作不悦的语气道:“你小子还有几分口才,咱家会记住你的。”
说完,刘瑾伸手扯过张二河手上的布条:“咱家在挖几块煤,便去跟其他的矿夫聊聊天,你在这里替咱家多挖一点,明白了吗。”
“明白,小人明白。”张二河差点没有哭了。
死太监,这不是欺负人吗?
自己去偷懒,让他挖煤,然后拿着不属于他的煤去讨好太子爷,简直就是佞臣一个!
可惜张二河想要拒绝也不敢拒绝,哪怕是刘瑾现在跟他一样是挖煤的矿夫,但自己得罪了刘瑾,他想要弄死自己,不是太难的事儿。
默默的转过头,拿起铁钎的张二河,整张脸都变成了苦瓜,他有一万斤煤炭的任务,才能获得自由。
现在又要替刘瑾挖煤,张二河感到了暗无天日。
而出了气的刘瑾,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软弱无力的挖煤,时不时停手休息一下,一刻的时间过去,也没敲下两块煤。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重新获得朱厚照的重用,成为权倾天下的大太监。
话说回来。
离开刑台的朱厚照,回到了张家院子。
本来刘大夏是要安排朱厚照,去军营里居住的。
但张二河为了讨好朱厚照,主动请求朱厚照去他的家里,声称他的家人在京城里,没有人会惊扰到朱厚照。
最后朱厚照想了想,有房子住干嘛去住帐篷,所以同意了张二河的请求,将西山煤矿衙门设立在了张二河家。
进到院子,朱厚照走到一处房间门前,抬手敲打了下去。
“阿骨朵,阿骨丸开门,本宫找你们俩有事。”
只听屋中响起桌椅的碰撞声,下一刻门便被打开了,印入眼帘的是阿骨丸,神色显得有些惊慌。
“太…太子爷,你怎么来了。”
朱厚照闻言乐了,玩味的问道:“你们是本宫奴仆,难道本宫前来找自己的奴仆,还要提前通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