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大!”
“小,开小!”
对于赌客而言,没有什么声音,比骰子碰撞碗的声音更美妙。
甚至他们比对赌的两人还要激动,脸都开始从白变红。
骰子依旧在旋转,朱厚照的心似乎不在这上面,面容挂笑的用手指敲打桌面,突然问道身后捶背的鞑靼女奴。
“你叫什么名字,是鞑靼那个部族之人。”
“啊!”谁知毫无准备的鞑靼女奴,当场惊愣了一下,有些慌乱的答道:“我叫阿骨丸,察哈尔部族的人。”
语气绵柔,京语比较纯粹,没有一点鞑靼口音。
这让朱厚照的眸子闪了闪。
“阿骨丸,这名字不错。”朱厚照称赞了一声。
接着将头转向泪痣女奴,又问道:“她叫什么,是你的姐姐,还是你的同族之人。”
“回主子,她是我的姐姐阿骨朵。”有了心理准备的鞑靼女奴阿骨丸,这次回答问题时,不再显得慌乱。
可这时朱厚照,不再询问鞑靼女奴阿骨丸,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察哈尔部族,离长城最近的部族,每到寒冬将至,就会有部分不听话的部族,不顾大明威严,策马越过长城抢掠长城边上的大明百姓,你们被奴隶贩子盯上,看来也不是一件偶然的事。”
看似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捶背的阿骨丸很明白,朱厚照这是在跟她说的,让她不由的失神。
一时间,这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步。
朱厚照对此,并没有言语呵斥,而是越发的欢乐起来。
看着碗中,停止的骰子,猛的拍打桌子。
“好!”
“张二哥的气运果然不凡,又是你赢了。”
突来的喝声,将紧盯着二三二骰子的张二河吓得哆嗦,听清了朱厚照的话后,有些尴尬的笑道:“朱兄弟承认,承让了。”
不止是他张二河,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朱厚照吓得一愣,纷纷侧头看着座位上的少年。
这少年莫不是真有病?
连输了一万二千两,一点心痛的情绪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态度吗?
不把钱当钱看,当成路边的石头!
“张二哥不必内疚,都说了这点银钱而已,对我来说如同出恭用的纸,不算个啥。”朱厚照自动屏蔽了周围异样的眼光,满不在乎的劝解张二河。
这番反方向操作,搞得张二河都有些头脑发懵。
拿着手中的一万两银票,他感觉都有股味儿。
不由的感叹起来,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看看朱寿(朱厚照)这兄弟,竟有如此大的格局。
如果小富人家,相比朱寿兄这种祖上传下来的巨贾来说,某些方面他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朱兄弟,要不这把我压大,你去压小试试?”连赢两把的张二河,深知事不过三。
于是拿着五千钱票,就要放在大字上,好让朱厚照赢一把。
不料朱厚照比他还快,抓起一把银票,放在了大字上,无比自信的说道:“张二河,我就是喜欢大,而且这把我预感很强,必定会开大!”
张二河闻言,苦笑的摇头道:“朱兄弟执意如此,我只好压小了,希望这次朱兄弟能够赢上一把。”
内心却是截然相反,暗自欣喜起来,这可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我不仁义,我给了你赢一次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