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大殿之中。
太子朱标不停踱着步子,皱眉沉思着,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胡非自作主张后犯下的欺君之罪,因为胡非说的那些话提醒了他,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真的导致各地官员突然之间折损太多,那各地官府必定瘫痪,甚至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动乱。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怕日后慢慢惩治那些人都来得及,绝不能一举铲除。
“皇兄,可否想到应对之策?”
胡非看着踱步不语的朱标,迟疑着问道。
他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多耽误一刻,事发的概率就更大一分。
“据本宫对吴庸的了解,他是个毫无情面可讲的人,一旦被他查到什么线索,必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谁都逃不掉!”
“父皇把这件事交给他,恐怕就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接着郭恒之案彻底清除官场中的贪腐之象!恐怕除了郭恒案,还会牵扯出更多的案子!”
朱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面色越发的凝重。
“如果皇兄暂时还想不到解决之法,那我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了!”
胡非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
“别胡来!”
“你想怎么解决?!”
朱标一听,急忙抬头看向了胡非,一脸威严的问道。
相比吴庸,他更忌惮胡非,因为胡非的胆子更大!
“皇兄放心,我不会胡来。”
“在进宫面见父皇之前,我已经让郭恒答应,只要他畏罪自杀,我便可以保他家人性命,如果他死了,或许有机会掩盖此案,至少会给吴庸增加破案的难度,让他没有那么轻松查明所有真相。”
“如果还不行,我就亲自去找吴庸,向他说明利害关系,阻止他继续查下去,查到哪儿算哪儿!”
胡非思索了一下,沉声说道。
“你要唆使吴庸跟你一起欺君?!胡闹!万一吴庸不听劝阻,将所有事都禀于父皇,你也难辞其咎!本宫也保不了你!你该知道,父皇生平最恨贪腐之风!”
听了胡非的回答,朱标愣了一下,大声说道。
“事到如今,只能冒险了,除非皇兄有别的办法。”
胡非苦笑了一下,看着朱标,无奈的说道。
朱标一听,顿时语塞,眉头紧皱。
“皇兄放心,如果一旦事情败露,我绝不会牵连到你,皇兄从不知情。”
“不过有件事还希望皇兄能够帮忙,既然我答应了郭恒,就得信守承诺,保他一家老小性命,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到时候陛下如果要灭郭家满门,还望皇兄尽力保全!”
胡非笑了笑,拱手一礼,恭敬地说道。
“放心吧,本宫答应你!”
“不过你也要当心,不要牵涉太深,你为朝廷所作的努力,即便父皇不知,本宫也会记得,朝廷也会记得!”
“还有,郭恒是燕王的人,你查办了他,即便这次能够平稳度过,燕王日后也可能会找你讨要说法,做好心理准备。”???..Com
朱标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胡非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朱标目送着胡非走出大殿,神情复杂。
...
宫门之外。
锦衣卫卫所。
胡非离开皇宫之后,直接回到了卫所。
刚一进门,就见裴杰快步迎了上来。
“指挥使,审刑司吴庸不久之前来过了。”
裴杰来到近前,压低了声音,面色凝重的说道。
“进去再说!”
胡非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说完便径直向自己的职所走去。
回到职所之中后,春蝶急忙为胡非倒了一杯茶端到了近前。
“说吧,怎么回事?!”
胡非一边饮着茶,一边问道。
“不久之前,吴庸带着手下来到了卫所,说是已经全权负责郭恒之案,想要提审郭恒,将郭恒带回审刑司关押。”
“您临走前下过令,在没有您的允许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郭恒,所以我就没让他将人带走。”
裴杰面色凝重的答道。
“吴庸怎么说?”
胡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