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前院书房。
听完胡惟庸的话,胡非不禁有些无奈,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下。
“你还笑得出来?”
胡惟庸叹了口气,无奈的问道。
“原本我只是单纯因为无聊,又恰好发现了一些端倪,打算一探究竟。”
“可是没有想到,熊毅的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多胆大包天之事,那时想坐视不理已经不可能。”
“所以便继续追查了下去,最后将真相揭开,不过熊家上下被满门抄斩的下场,是我未曾想到的。”
胡非迟疑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想起不久之前在宫中见到的朱元璋,好像并没有将杀了熊家一家老小的事放在心上。
帝王终究是帝王,或许早已把残忍当作了理所当然。
不过这一切也的确是熊毅咎由自取,贪得无厌,置熊家上下于不顾,才会酿成如此大祸。
“我知道你与熊毅并无私怨,所作所为也全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大明。”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屡建奇功,在别人的眼里,是否会像在陛下的眼里那样,算是好事?”
“你明明不想出头,可是却一步步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会不会有人生疑?”
胡惟庸看着胡非,一脸认真的问道。
听了胡惟庸的话,胡非忍不住眼皮跳了跳,心里一紧。
胡惟庸说的没错,如今的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任何所作所为都会被放大,如果有人暗中想搞事,的确防不胜防。
可是对他来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能停,更不能退,只能继续。
就像他说的一样,现在的他,就像是在刀尖上起舞的人,步步惊心。
而听完胡惟庸的担忧之后,他已经觉得,从今往后,自己不但依旧得在刀尖上起舞,而且还多了一个舞伴,死神!
至于这支舞能够跳多久,只有交给命运。
他也很清楚,自己被人怀疑,甚至距离被人列为势必要铲除的敌人的将来已经不远,而且也无法免除或化解,那都是早晚的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在意?!只有自己拥有敌人无法撼动的实力时,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想通这一切之后,胡非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以后的路,多加小心才好,明白吗?”
胡惟庸迟疑了良久,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我明白。”
胡非肯定的点了点头,笑着答道。
二人又相谈了一会儿之后,胡非这才起身告别,带着裴杰几人离开了相府。
胡惟庸站在书房门口,背负着双手,面色稍显凝重,若有所思。
“保护好他!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他安然无恙!”
紧接着,胡惟庸喃喃自语着嘟囔了一句。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已经从屋脊之上闪电般掠出,转眼消失不见。
…
三日之后。
胡非捧着一只精致的木盒,再一次来到了养心殿。
在庞玉海通报之后,缓步走进了养心殿。
“儿臣参见父皇!”
胡非走到近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大声说道。
“免礼平身吧。”
“怎么,新棋已经制作出来了吗?”
朱元璋打量着胡非,有些期待的问道。
“回父皇,经过儿臣三日以来的起早贪黑,呕心沥血,终于研制出了新棋,请父皇过目!”
胡非点了点头,大声说道,说着双手将木盒呈上。
“快拿来给朕瞧瞧!”
朱元璋迫不及待的看了庞玉海一眼,催促着说道。
胡非最好研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朱元璋早就期待已久。
庞玉海答应了一声,急忙从胡非手中接过木盒,呈到了朱元璋的面前,放在了桌案之上。
朱元璋迟疑着将木盒打开,紧接着露出了一脸茫然,眉宇之间满是疑惑。
“这是何物?”
朱元璋一边询问,一边伸手从木盒中取出了一张纸质棋盘,紧接着又将一枚枚长方形状的棋子拿了出来。
只见每一枚棋子之上都刻着字,分别是将军、副将、都尉、总旗等等一系列军中官职称谓。
“军棋!”
胡非笑了笑,缓缓说道。
“军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