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
书房。
李善长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父亲这是从东宫回来?”
李祺看着李善长,迟疑着问道,像是在没话找话一样。
“是。”
“到底出了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
李善长看着心事重重的儿子,随口应了一声,忍不住问道。
“父亲,府中小人恐怕不止卢仲谦一个。”
李祺皱了皱眉头,犹豫着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父亲的神情。
“什么?!”
“还有谁?!”
李善长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忍不住大声问道。
李祺看着李善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让父亲相信。
“你想急死老夫啊?到底是谁,说啊!”
李善长看着突然变得犹犹豫豫的儿子,大声催促道,一脸急切。
“丁斌!”
李祺迟疑着,终于说出了名字。
听了李祺的话,李善长再次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丁斌没有卢仲谦跟他的时间长,可是他一向对丁斌十分赏识,很早之前还推荐丁斌跟在胡惟庸身边做过事。
“你怎么知道他也是不忠之人?!”
李善长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震惊,认真的看着儿子问道。
他今天还在宫里跟太子说府中的小人已经查出,可是没想到刚一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胡非说的。”
李祺如实答道。
“又是他?”
李善长皱了皱眉头,沉思着说道。
“没错,今日我去了洪宾楼,与胡非闲谈了一番,他突然说起此事,当时儿子也十分惊讶。”
李祺点了点头说道。
“那他为何当初不一起说出来,非要等到现在?还是说他也给你看了相?从你的面相之中看出来的?”
李善长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并没有,他说当时就已经知道除了卢仲谦之外还有第二个人,但是他应该知道丁斌与我李家的关系,所以担心说出来之后父亲你会更加不相信他所说的,到时候可能连卢仲谦都不会查出来。”
李祺看着父亲,认真的解释道。
听完儿子的话,李善长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父亲?”
李祺迟疑了片刻,缓缓开口。
“或许,这一次是他错了。”
“你应该知道丁斌与我们李家的关系,无论如何,老夫都很难相信他会出卖老夫,这不可能。”
李善长摇着头,颇为坚定的说道。
“父亲,可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万一被胡非说中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丁斌跟检校之间也有联络呢?”
“我知道父亲对朝廷从无二心,可是别人相信吗?陛下会信吗?”
李祺看着父亲,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了儿子的话,李善长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可是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依旧不肯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你说的没错,可是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难道你要让老夫连丁斌也杀了吗?”
“事关重大,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吧,此事就交给你负责,不能全听胡非的一面之词,万一错了呢。”
李善长思虑良久,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孩儿明白了。”
李祺点了点头,无奈的答应了一声。
他知道,今日无论自己说什么,父亲都不会相信的,只能遵照父亲的意思,先暗中调查了。
可是李祺知道,就算他亲自去查,也未必会查出什么。
于是李祺便站起了身,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书房。
事实上,李祺所料不差,虽然他仔细查过,可是依旧没能从丁斌的身上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对于胡非的话,他已深信不疑。
所以即便李善长不信,李祺也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将李善长对丁斌的信任一点点瓦解,最终将丁斌成功的从李善长身边调离,从此不再重用。
当然,这已是后话。
...
韩国公府。
这日,安庆公主朱嫦姝又从宫里出来,来到了韩国公府上看望姐姐临安公主。
但是临安公主和李祺全都心知肚明,安庆公主真正想看的人,是胡非,因为最近她出宫的次数比往日更加勤了。新笔趣阁
后院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