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宿觉得,祭商如果想知道的话,没有什么能瞒得了她。
“你娘亲……”祭商斟酌了下,“不太好。”
狸宿眉头一皱。
她又说:“但也不算坏。”
狸宿:“她到底是什么病?”
“……算抑郁症吧。”
狸宿:……
虽说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但狸宿心里揪了下。
这病,绝对不好治。
“别操心了。”
狸宿反应过来,一抬头,刚刚坐在旁边的祭商,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面前,她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你现在该操心的,是接下来的欢迎宴。”
狸宿摸着脑袋,“欢迎宴怎么了?”
…
后院。
月光洒在门前的枫树和空地上,宛如落了一片白霜,清寂又安然。
门内传出女子轻柔说话的声音。
自从她生病以后,长空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用这么正常的语气说话了。
长空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黑色的身影笔直挺拔,却透着几分冷寂。
管家站在他身后。
一门之隔,里面弥漫着温馨的暖意。
奶黄色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韵,床边半倚着女子的身影,单薄的中衣里面,瘦得好像只剩骨头了。
她抬着一只手,肌肤苍白,能够清晰看到里面黛青色的血管。
那手腕上有好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有几道能够明显看出是之前的了,最新的那道伤痕已经结痂,还有些红肿。
苏客行云流水地给她上了药,缠了纱布,系了一个结。
“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歇下吧,不要再像前几日那样睡的那般晚,不利于身体恢复。”
秋涟涟:“好。”
语气很是温顺。
不像前几日在丫鬟和长空面前,语态激烈,发疯嘶喊。
苏客站起身,低头整了整衣袍。
“医师……”秋涟涟看他要走,坐直身,一双美眸充满了期许和不安,“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儿子。”
苏客温润笑道:“怎么也得夫人将身体养好吧,你这个样子怎么见公子?平白让他担心。”
秋涟涟低下眸,“说的也是。”
“那我先给告退了,夫人歇息吧。”
苏客将房门拉上,回过头,看着院子里的长空,向他走去,等距离身后的屋子远了一些,确定里面的人听不到声音。
“城主。”
长空没忍住,向前走了一步,目光越过苏客,紧盯着那扇门。
几秒后,门里的光灭了。
一切都静悄悄的。
他睫毛颤了颤,这才将目光移向苏客,“医师……”
苏客不紧不慢道:“我心知城主心里念着夫人,但还是忍着些吧,夫人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人。”
长空自然知道她的身体重要,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了,不来影响医师给她治病,可还是忍不住,再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走到了这个院子,可是只能在外面看着,却见不到人。
他瞪着苏客,“你都能见她,本城主为何不能?”
他这个问题一出来,管家顿时绷紧心神,盯着苏客。
苏客:“我是医师,是治病的人,自然能不刺激到她。”
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