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姿手僵在半空,“…你是什么人?”
她没吭声。
姜姿莫名被她那双眼睛看得心虚,说:“我是收到消息,说他在这里得罪了人,要被折磨死了……才来的。”
…
意识深陷在一片虚无中。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秒针跳动的声音,哒…哒…哒…,让人感到枯燥和烦闷。
声音撞在耳膜上,把钝重的痛感传向头皮。
睁开眼。
没拉紧的窗帘缝隙外透进来白丝丝的天光,周围的一切摆设都突显着白色的模糊轮廓。
姜欲眼皮似千斤重,费劲睁开眼又感觉眼睛涩涩的,他又闭上眼,能真实的感觉到针头扎在他的血管里。
手微微曲起,那针头像是要挑破手背,从里面钻出来,那种不适感。
依稀能听到门外医生清冷无波的声音。
不是他之前的主治医生。
“吊完两瓶水就可以带他回去了,注意事项我列个表给你,回去时,记得别让他受凉。”
空荡荡的走廊上只站了两个人。
视线往更远的地方拉,走廊尽头依旧是那两个只能窥探到黑色身影的保镖。
这还是那层VIP楼层。
祭商穿着礼服裙,靠墙站着,双手环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总像在盘算着什么。
寒尽拿着支笔,在本子上洋洋洒洒地写下注意事项,头也不抬地说:“里边的人身份不简单,不属于六界生灵。”
她觉得这些祭商应该是知道的,但还是多嘴说了一句。
祭商:“嗯。”
她目光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心不在焉。
寒尽撕下那张纸,递给祭商。
祭商这才抽出思绪,接过注意事项,细细地开始看。
“于医生。”
不远处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像做贼一样,叫着寒尽。
寒尽看过去。
副主任医师何聪看了一眼祭商。
他认识这个人,秦家大小姐,权贵中的权贵,不能得罪。
何聪咳了咳,“小欢叫你,他说他身体不舒服。”
何聪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看出谢欢好像是装的。
他丝毫不意外地看着一向波澜不惊的于医生深深皱起眉来。
寒尽对祭商说:“我回去了。”
“哦。”
祭商看着她脚步飞快的背影。
想着。
看样子,那个未成年的小孩,和在神域把她迷得鬼迷心窍的少年,是同一个人了。
那是很早以前,她无所事事时将冥界的忘川捣毁了。
忘川河之上,由怨气凝滞久久不散,幻化而成的魑兽从冥界跑了出来,意外将那个少年撕成了碎片。
可这也不能怪她。
谁让他好端端的跑到冥界交界处的?
只记得那时她疯了一样拿着剑对她左砍右砍,以前打架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的。
当然,那次依旧是她赢了,
祭商很快便不想过去那些事了,将注意事项看完,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姜欲早已醒来,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听到开门声,眼珠子动了动,转头看向进来的祭商。
姜欲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有些愧疚。
却见她来到床边,什么都不说,先拉裙子拉链。
姜欲愣了,面色苍白,还很虚弱,“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