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奶茶店这几天装修,我去前面照顾孩子,你刚退烧,在家休息吧,别去外面吹风。”
“好。”
孟津:“要是无聊了就去前面找我。”
“嗯。”
电视上正放着社会新闻。
在说,昨天夜里M市发生一起死亡事件。
“据悉,死者潘某于夜里两点死亡,死亡地点……”
新闻上的画面打了马赛克,但祭商依旧能从那模糊的色彩中感觉到熟悉。
那是京西公寓,死者叫潘庆名。
新闻还在播放,播音员好听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孟津在门边换好鞋,跟祭商说:“我出门了。”
祭商从电视上收回目光,趿拉着拖鞋来到孟津面前,把他连帽衫的帽子两边的绳子拉对称。
“几点回来?”
“四五点吧。”距离太近,孟津有点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我就在前面那栋楼里,你可以去找我。”
祭商“嗯”了一声,“下午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她的声音淡淡的,透着某种温和,孟津对上祭商的眼眸,在那双如墨一般清润平静的眸中似乎看到了宠溺地有些炽热的情绪。
他感觉到什么,连忙移开视线,心跳逐渐开始急促,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留下一句‘什么都可以’,便连忙逃出门了。
祭商从门口转到窗边,看着他走远,回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
花顺曦:[做得不错。]
祭商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了。
她最近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她像一条咸鱼瘫在沙发里,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开始游神。
片刻后,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姿势,脸埋在枕头里。
身上的气息焉焉儿的。
不见乖宝的第一分钟,想他。
祭商就这么趴了一会儿,坐起身,给自己找事情做,把手提箱拉到身旁,窗户打开。
从窗户能看到前面的诚善楼。
通过诚善楼的窗户,能看到二楼的房间,刚好就是孩子们上课的教室。
一群孩子在上课。
孟津偶尔会出现在那教室的窗户前,偶尔又不见。
他出现时,祭商就目不转睛地看他。
等孟津去了别的地方,消失在窗户前,祭商把手提箱打开。
里面是一把狙击枪,一个四倍镜和一个八倍镜,还有子弹。
祭商拿着一块白色棉帕缓缓擦拭,阳光从她侧脸照射过来,那双眼眸有种剔透凉薄的感觉。
风吹进来,风铃响起难听的声音。
祭商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
孟津回来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夕阳的余晖普照大地,橘红色的云彩染了西边半边天,像是一幅美轮美奂的油画。
这扇窗户,不论是清晨的日升,还是黄昏的晚霞,都能看到。
金黄色的夕阳落了满屋。
坐在窗旁的女子身影陷在阳光中,仿佛在她周身镀了一层金边,显得矜贵而温暖。
她坐在桌边的高脚凳上,一只脚踩在下面的横杆上,另一条腿随意伸展,修长笔直。
她的手举着,掂着风铃,轻轻摇了两下。
“叮铃铃……”
铃铛碰撞,响起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的空灵声音。
门开着,孟津站在门外,望着这一幕,除了那女子,仿佛其他的一切东西都被虚化了一般,沦为了背景板。
砰——砰——砰——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如鼓,一声一声有力而急促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