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微微抿了唇,肌肤白皙到几乎和白纱布融为一体,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样子,“这份合约你还满意吗?能留下吗?”
郁然:……
他静默了几秒,“我说不满意,我说不留下,就可以吗?”
意思是‘他留下了’,虽然这句话表达的意思是‘他是因为合约被迫留下的’。
可只有郁然自己知道,在看到她可怜兮兮的那一刻,心中的动摇。
祭商眨了眨眼睛,顿时说:“一到三楼的房间你都可以挑,去看看?”
这么精神的模样,哪还有半分病弱?
郁然:……
虽然是自己答应的,可为什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郁然没吭声,迈起脚步,无视祭商,往别墅内走。
他只逛了一楼和二楼,还只是粗略看看,最后随便选了二楼,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房。
郁然推开房间的门,里面是规矩干净的客房,基本陈设都有,两米的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纤尘不染,整体看上去绝对是一个舒适的住宿环境。
郁然没有进去,回头对一直在跟着他的祭商说:“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合约上说只要还了那一千万,我就可以离开,纪总说话算话?”
他这模样,仿佛能还够一千万,下一秒就会离开这里似的。
是真的不愿意待在这里啊。
祭商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心里却觉得,一千万对现在的小家伙来说,是一笔天价巨款,估计一辈子都还不完。
她让郁父郁母签下合约时,本来想的就是终身制的。
同时郁然也在发愁,那一千万要怎么还?
郁然进了房间,将门关上。
祭商也离开了。
郁然是早上从工作室离开的,身上只带了个书包。
书包里有手机充电器之类的小玩意儿,衣服等生活用品之类的行李还要回寝室拿。
约莫半个小时后,郁然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来到一楼,准备告知管家一声后从这里离开,回学校拿自己的行李。
他今天不用上课,拿行李刚好满足了他不是很想待在这个地方的愿望。
不知为何,在这里,他总能想起不该想的,让人心情烦躁羞怒的画面。
郁然洗了把脸,才从卧室出来。
但来到一楼,发现大厅摞着几个纸箱子,旁边放着的一个行李箱很是眼熟。
是他的。
郁然愣了一下,随后加快脚步,略有些匆忙地从二楼下来。
“郁先生。”管家从一旁出现,不冷不热地叫了郁然一声,随后说:“这是郁先生在寝室的所有行李,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缺少的。”
郁然紧抿着嘴,神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他快速来到箱子旁跪下,将纸箱子和行李箱挨个儿全部打开了。
最后在其中一个纸箱子里翻到了几个老旧,明显用了很长时间的画本。
这才松了口气。
管家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偷偷哼了一声,淡淡道:“郁先生放心,小姐派去为你收拾行李的人,绝对比你自己还要可靠,不会有东西弄丢的。”
郁然:……
郁然感觉到这位管家对自己略有不满,心里基本知道是因为什么,没有吭声。
管家转头离开了,出去吩咐几个守别墅的保镖帮郁然将行李搬到房间之后,便没有再在郁然面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