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间很小的房间，放置了一个上下铺的床后就没剩多少地方了，再加上角落堆放了许多杂七杂八的货物，就显得空间更加拥挤。

顾言坐在下铺，后倚着床头，修长的双腿曲着，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本子上是折叠的地图，他雪白的指尖执着钢笔，正在做接下来的规划。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停下来，顾言顿了顿，摘下耳机，等听敲门声不是错觉，他放下笔，下床开门。

门刚开条缝，祭商便挤进去了，之后在顾言的懵逼的眼神中，反手关上门。

“咔哒”一声，狭小的空间只剩下两人。

“你怎么来了？”顾言很茫然。

祭商打着哈欠，将肩上的外套扔在上铺，平直的肩膀和锁骨很漂亮，“还能干嘛，睡啊。”

顾言愣了愣，“在这里吗？可是……”

“可是什么？”祭商打断他，不大的房间进来她一个人好像更挤了点，她一只手搭在床架上，逼近顾言，来了一个华丽的床咚，视线缠着他的脸，嗓音微哑，像在逗弄，“救命恩人睡一下你的床怎么了？”

顾言：……

他抿了抿嘴，低着睫毛，鼻尖充斥着她身上清淡的味道，好像在无孔不入地往他身体里钻，他后退一步，“那你睡，我去隔壁。”

他绕过祭商准备离开。

下一秒就被拉住了手腕。

他身子一抖。

还好祭商是隔着衣服拉的，不然顾言就条件反射揍上去了。

祭商不让他走，有点困，嗓音淡淡，“你睡下面，我睡上面，又不一张床，你怕什么？”

顾言小声说：“可男女有别。”

顾言家里是红三代，家教很严，家里的小辈都被养得根正苗红，一本正经。

“但现在是末世，只分物种，分什么性别？”

“……”顾言无法反驳。

祭商看着白净的少年，喉咙滚动了下，松开拉着他胳膊的手，往上铺爬，“别麻烦人家了，就在这睡。”

顾言抬头，祭商已经到了上铺，躺下了，他看不到她的身影。

在原地踌躇了会儿，顾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床铺坐下，将刚刚随手放在床上的笔记本收好，放进包里，在床上躺下。

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腹部，看着头顶的床板。

片刻后，他轻声说：“我关灯了。”

祭商没应声，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顾言抬手将灯拉上，房间陷入黑暗，他闭上眼，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祭商小心地翻了个身，没让木床发出声音，感觉到身下另一个人的存在，这才闭上眼准备睡觉。

次日清晨，祭商是第一个起床的，趁顾言正睡得沉，偷亲了人一下，接着晃悠着去了隔壁。

从婚纱店出来的时候，看到苏韵菁在隔壁店铺门口站着，倚着墙，似乎刚醒，在发呆。

祭商晃到她面前，往门内看了眼。

里头是别人正在做饭，陆田等人都醒了，在沙发上坐着，气氛不怎么好。

“咔嚓咔嚓”祭商咬着晶核，“昨天怎么解决的？”

“没解决。”苏韵菁有点发愁，“陆田和苏馨思就差捅破窗户纸就成男女朋友了，才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苏馨思有什么惩罚。”

祭商缓缓点了点头，不置一词，也没有什么探究的心思。

苏韵菁也不说话了，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想到了什么，眼皮一抬，定定地看着祭商。

祭商后退一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