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走过去,察觉她脚步声的棠舜又抖了抖身子,刚想往后退,就听她说。
“不准躲。”
然后他就不动了。
祭商来到床边,一只大长腿跪在床上,倾身过去,伸出大长胳膊将少年轻而易举地捞过来,反身坐在床边,把人抱在怀里,一系列动作很迅速。
少年最终还是被吓到了,疯了一样的挣扎。
祭商压住他的手脚,说了声‘别动’,但并不怎么管用,她使唤医生,“过来给他看看,腿骨折了。”
医生愣了愣,忙不迭地上前。
做了一系列检查,给少年腿上打了石膏,又给他身上能暴露出来的伤口擦了药后,医生便一头大汗的离开了。
周忠也听吩咐去准备少年能穿的衣服。
一趟下来,祭商身上也出了点儿汗,都是被棠舜闹得。
不过医生走后,他就平静了,坐在祭商腿上不动。
祭商气笑了,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现在知道安分了?怕老子害你啊?”
棠舜:……
他转头看她,眼睛出奇的大,瞪着她不吭声。
祭商也不在乎他在想什么,天不早了,她转身把人扔到床上,拿起医生留下的药给他处理身上其他的伤。
大部分的伤在后背,少年这次很乖,趴着不动。
处理好后,祭商拧上药管的盖子,说:“我走了,安分一点知道吗?”
棠舜拉下衣服,撑起身子,倚着床头坐,看着祭商不说话,眼里依旧没光,但总归不像个死人了。
祭商不再搭理他,转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祭商用过早饭,才推门进了棠舜所在的客房。
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睡,他还保持着昨夜祭商走时的姿势,抱腿坐在床头,身上的衣服没换,脸也没洗。
祭商没进门,骨指修长的手搭在门柄上,眼神在床尾放着的衣服上掠过,最终定在少年脸上,“怎么?想让我伺候你?”
棠舜不吭声,一动不动。
祭商轻啧一声,进了门,拿起床尾的衣服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棠舜的睫毛动了动,这下抬头了,看了祭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抬手拉住她手里的衣服一角。
“……”
祭商把棠舜放到浴室的洗衣机上坐着,又调了花洒的温度,把花洒递给他,“自己看着洗,腿别碰到水就行。”
棠舜手里拿着花洒,不吭声。
他坐在洗衣机上,本来比祭商矮半个头的高度现在高出一点儿了。
祭商看他跟个闷葫芦一样,双手撑在他腿边的洗衣机上,逼近他,“你不会听不懂我说什么吧?还是你是个哑巴?”
他虽然是H国人,但这是国外,听不懂的可能性很大。
那她从昨夜到现在说了那么多,说给聋子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