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短短片刻,配戴好防毒面具,日军冲锋在照明弹下毫无视线阻碍。
阵地上出现火线,曳光弹在宛如白昼的黑夜中滑行,机枪组组成火力射界将铁丝网的缺口堵住,步枪和冲锋枪收拾中短距离的日军。迫击炮摧毁日军后续进攻队形,战防炮挑选日军火力点进行打击。
要麻的正在操纵一挺马克沁水冷重机枪,这种重型持续火力的重机枪不需要更换枪管,他一个重机枪组几乎压制住日军一个步兵小队,顺带封锁一处铁丝网缺口。
他没有配戴防毒面具,这个家伙知道重机枪要是不能压制日军后续进攻,再想把他们压在铁丝网后面就难上加难。不辣抱着几副防毒面罩找到他,手忙脚乱将防毒面罩给他戴上。
从战壕下一处弹药储备洞找到一副防毒面具,陈余早已经被烟雾呛的泪流满面,还好只是催泪弹,要是芥子毒气,自己呼吸几口就差不多没了。
烟雾缓缓吞噬高地,但这处山头高地实在是太大了,宽大到需要两个营防守。烟雾在二营阵地上飘荡,一营阵地上的火力凶猛异常,间接缓解了侧翼二营阵地的压力。
陈余慌乱的跑出被烟雾笼罩的阵地,躲在一处环形工事角落,拧开身上携带的水壶冲刷自己的眼睛,抹了把鼻涕才觉得好过许多。wap..com
好在面对日军毒气弹配合烟雾弹攻击,老兵们很有经验,扛住了日军第一波最为凶猛的进攻。迫击炮在铁丝网后面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突入铁丝网的日军脱下死人衣服缠绕在上面,几个人一起想将木栅栏推翻,如此显眼的目标立刻引来一串子弹。
血雾与烟雾混杂,持续发射的照明弹让白昼和夜晚融为一体。
爆炸产生的气浪吹起一阵又一阵烟雾,也吹起一道有一道烟尘。勉强觉得好过些的陈余沿着战壕重新返回阵地,身边不断有人或抬、或背将伤员带下阵地。
在战壕内不断穿梭的担架队内,陈余一把扯出其中老不死的家伙,佝偻着腰导致本就矮小的身体更加瘦弱,兽医靠在战壕内壁回头看,浑浊的眼睛内透露出一丝无力。
“你在这里做什么,防毒面罩也不带,找死啊?”
面对陈余的质问,兽医没有像烦啦那样沉闷,伸出枯槁的大手指着前面:“那里有伤员,我帮忙运送伤员,多着嘞。”
“要你这把老骨头帮忙吗?”陈余挥手将兽医赶走:“团里两千多号老爷们儿还没死完,轮不到你这把老骨头出来捡尸,回去!”
“我就想帮帮忙。”
陈余随意从身边穿梭的担架队抓了一个人:“把这个老家伙带下去,自己走路都打拐子,活耐烦了?”
兽医被人扯下阵地,嘴里喃喃的重复一句话:“我就是想帮忙,想帮忙。”
战斗还在进行,陈余没有更多时间去劝慰那个老东西,只能让人把他带下阵地。年轻人还没有死完,轮不到他这个老家伙上阵地。
铁丝网阻拦不了日军,很快木栅栏被炸翻,铁丝网没有发挥空间,日军后续进攻部队尽可能组成战斗队形,缓缓向高地推进。戴着防毒面罩宛如恶鬼般的日军,他们的进攻意志力高的吓人,即使先头部队进攻受挫,也没有让他们放缓进攻事态。
日军后续进攻续上,二营阵地上的压力陡然上升。
钻进烦啦的指挥工事内,陈余说:“怎么样?”
防毒面具将烦啦的声音压的很嘶哑:“还可以坚持,这毒气太呛了,有一半儿人没有防毒面罩,只能硬扛着打。还好只是瓦斯弹,要是毒气弹阵地扛不了多久。”
“让没有防毒面具的人撤下去,通知阿译让战车队侧翼掩护,先等烟雾散去,人不能呛死在阵地上,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