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悍不畏死的冲锋,密集的弹雨和宽广开阔的视野让他们死伤惨重。他们所引以为傲的掷弹筒砸在水泥工事上只是挠挠痒,很快就会有来自炮楼的机枪对付他们。
来自东面、南面的重机枪火力支援,形成一个‘三角形’射界,交叉火力让日军靠近不了炮楼。即使他们抱着炸药包和集束手雷,脱下军服头缠布条,十几个人进行饱和式冲锋,也无法将炸药包丢进工事五十米内。
或许竹内开始后悔炸塌铜钹所有的民房,这样只能让我们的射界更为开阔。
三个炮楼碉堡形成的交叉火力全部压制住日军进攻,没有一个人能冲进五十米内。照明弹在落幕后又一次升起,重机枪、轻机枪、卡宾枪、冲锋枪,乃至于迫击炮组成的火力网让日军无能为力。
陈余没有拿他那把卡宾枪参战,只是躲在炮楼里用望远镜观看完这场战斗。看见日军年轻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狰狞着、叫喊着,无所畏惧毁灭在枪口之下。
那些跟他一样年轻的身体,年轻人不应该有这样狰狞的面孔,陈余呆呆的看见那些人倒在密集弹雨下。曾经自己也如同他们那样悍不畏死冲锋,身旁的人倒下一批又一批,现在轮到日军重蹈覆辙,轮到他们体验一下什么是无能为力。
这本该是为远征军准备的礼物,就如同树堡和反斜面一样,现在让竹内自己吞下这颗恶果。
战斗持续一昼夜,竹内花巨大人力组成的反攻部队,在三角交叉火力面前无功而返。两个中队人员组成的反攻部队,在死伤大半后灰溜溜的躲在镇子边缘,既不敢继续进攻,也不敢再次穿越农田回到密林。
进攻是死,逃跑要穿越农田,要被迫击炮和重机枪的射程覆盖。
崔勇射击到双臂肿胀麻木,勃朗宁重机枪更换的枪管丢在地上,子弹打光十多个弹匣。他呆滞的看着,枪口前方日军尸体铺垫的道路,昨夜死在他枪口下的日军足有三十几个。
清晨时,麦师傅呼叫盟军飞机再次进行空投,里面有各种武器的子弹和炮弹,以及重机枪、轻机枪的维修用具和零件,更多的是子弹、子弹、充足的子弹。
接连三天,竹内像是被打疼一样,再也不派遣士兵增援铜钹镇。
躲在镇子边缘残垣断壁里的日军残余,五十几个日军。没有食物和弹药补给的他们,也没有任何增援的情况下,每当爬出残破民居在尸体上找东西时,便会被炮楼中的重机枪扫射,被迫击炮轰炸。
陈余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他们,用一切能让他们恐惧的方式。陈余让人把煮好的白米饭捏成团,从炮楼上往远处丢,把罐头和医疗包丢在路上,趁他们拾捡罐头和食物时,就像他们射杀铜钹耕地的百姓那样,拿步枪点射。
谁捡谁死,权当练枪法了。
炮弹、重机枪子弹,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机落在他们所窝藏的民房内,或许是想起自己是如何折磨铜钹的百姓,那些苟存日军士兵最后的希望破灭。五十多个日军,被陈余折磨死二十几个。
或许竹内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或许是知道不会有任何增援和帮助。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唱了两个小时的歌。被陈余折磨到睡觉都不能的日军,他们集体自杀于镇子边上的民居内。
日军自杀的下午,虞啸卿来电,在付出两千伤亡后攻占第一道防线,此时已经距离总攻发起过去七天。电报发来四小时后,远处山谷的公路出现一辆疾驰的m4谢尔曼坦克,拉着黑烟从公路上出现。
陈余赶紧派人让坦克停下,不然压到反坦克地雷可不是开玩笑的。第一辆坦克车上的人是余治,身后还有一辆坦克,每一辆坦克都遍布创伤,显然经历过日军的欢迎仪式。
战车队的坦克车,就突进了两辆m4谢尔曼,还有两辆轻型坦克被日军拿着炸药包给炸毁,剩下的立马掉头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