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死啦死啦和陈余的作战计划后,虞啸卿便带人扬长而去,连带来的沙盘都不要了。他现在急需将作战计划记在脑子里,我军历来不知保密为何物,虞啸卿不敢大意。
虞啸卿走了,但是唐基借口发放军饷留了下来,何书光驾车前往师部军需领取川军团的军饷。偌大的空地上,唐基坐在椅子上闭目小憩,阿译献殷勤的给唐基送来一杯咖啡,丧门星的刀拍咖啡,已经是川军团最好的‘饮料’了,其实还有松子酒,但是麦师傅估计舍不得。
“副师座,这是陈团附从兰姆伽带来的印度咖啡,小心烫。”
唐基睁眼露出笑容:“好好好,林团长费心了。能否让陈团附来一下,老夫有些旁支微末想询问询问,麻烦林团长了。”
阿译敬礼:“不麻烦,属下这就去通知陈团附。”
听闻唐基叫自己,坐在麦师傅那间破房间喝酒吹牛的陈余一愣,整理衣物带上军帽,不慌不忙前去空地上找他。
林间空地上,唐基坐在沙盘旁还在细细观察。这位戎马一生,都在做人情往来的军阀幕僚,正在用不多的军事素养来揣测攻击计划,时不时皱眉叹息。
“副师座,您找我?”
唐基抬头和善一笑:“对对对,老夫找小陈你有些小事。这么好的战术,小陈你能想出来,而且敢于付出实际,真是人才出少年啊!
但是老夫还是有一丝丝不明白,陈少校是从何处学的这些打仗知识。你说自己读过大学堂,什么时候大学堂还教这个,穿插断后以及后续支援问题,环环相扣、缜密的很啊!”
前面几句陈余没放在心上,后面几句则是字字珠玑,充满杀机。若是稍有问题,陈余便可能万劫不复,难道学死啦死啦装疯卖傻,招神弄鬼糊弄过去?
显然不可能,唐基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样一个人精不可能简单糊弄过去。死啦死啦能糊弄过去,是因为虞啸卿想用他打仗,现在唐基想知道,大抵想要摸清楚陈余的家世问题。
纠结片刻后,陈余打算继续扯虎皮:“家父曾追随黄总司令参加武昌革命,是前朝新军哨官。失败后逃窜回乡,受黄总司令召集,暗中加入华兴会,再次失败后遭遇前朝通缉。直到革命成功,家父才得以回乡······”
“哎呀~~~”
唐基摆摆手:“不是询问你家世,而是问问你从什么地方接受过军事教育。”
陈余咬牙说:“民国二十三年,有黄埔学生来老家,组织民团抵御土匪流寇。学生在他们组织的民团听过课,就学了些军事知识,学了几个月。
学生正好中学毕业,家父便写信给故友,得到推荐信后前往省城读书,再也没有见过。”
“好了好了。”
唐基撇了眼陈余,剩下的别问了,是。惹不起的人。你一口一个家父、家父,还写信给故友拿到推荐信,大学的推荐信能随便拿的?
至于那位组织民团抵御土匪流寇,唐基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人。
“家中父母尚在啊?”
“自出湘后,家父便不允我写信,故不知家中父母如何。”
唐基点点头:“哦。”
反正不知道,陈余就往上编,至于入学的推荐信。这还真不是陈余编的,记得入学的确受到推荐信,而且还是一位大员,比虞啸卿他爹还要大。陈余老爹从同乡会找人求来的,老乡求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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