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微微点头:“准。”
此刻山林间只有虫声,祭旗坡没有鸟,有鸟也被士兵练枪法给打没了。在川军团吃上几百只各种鸟类后,东西两岸的飞禽便懂事的不在来到祭旗坡。
死啦死啦手指沙盘中怒江某段地点:“大雾天,这里有一条渡索,趁大雾日军完全无法观测。之前我们渡河就是从这里,速度快可以渡过一支两百人左右的连队。”
阿译说:“两条,有两条啦。”
“哦?”虞啸卿诧异一笑:“看来我真乃纸上谈兵,继续。”
陈余突然插话,侧身拿起粉笔在渡江地点旁边放上:“两条现成的渡索,就在第一条渡索下游三百米处,如果有必要可以增加至四条,两百人的连队完全可以在短时间通过。”
“两百至少打过三年仗以上的老兵,我要带他们钻进日军汽油桶构筑的甬道内。”
“可······”
虞啸卿想说话,却被死啦死啦打断。
“听我说。”死啦死啦继续用粉笔在沙盘上标注:“甬道有日军把守,他们整日都在甬道吃喝拉撒,必须把这些日军清理掉。我需要老兵来,新兵碍事。若是尸体阻塞甬道,老兵就拿手榴弹炸开尸体,死一个炸一个,新兵干不出这种恶心事。”
听完后,虞啸卿继续沉默,一旁的唐基紧锁眉头不语。
“汽油桶联通至半山腰,也就是二防位置。二防这里有永备工事,这也是最难的地方,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但永备工事直通树堡。我带人从日军二防永备工事直取树堡,凭借树堡压制反斜面日军,遏制正面反击日军,让竹内连山的反斜面工事成为第三道防线。”
“耗费如此,居然只能让反斜面成为第三道防线,而且破绽繁多,漏洞百出,但也足够。”
虞啸卿心满意足:“待你部入第二道半山腰防线,我便发起总攻。”
“稍等。”死啦死啦指向陈余:“这位也稍稍有所见解。”
“速速说来。”
陈余立定朝虞啸卿与唐基敬礼,随即拿起粉笔在沙盘上画出一道痕迹。那是世航大师告诉他的走私路,也是铁索渡索,虞啸卿和唐基都站起身,因为那处地点离横澜山阵地不过千米距离。
“这是什么?”虞啸卿问。
“渡索,现成的铁索。”
“铁索?”
陈余自顾自说:“属下渡河侦查,就是从这里回到东岸。这条渡索是西岸寺庙走私的渡索,日军不知道,不然这段时间我们不会太平。攻克南天门用不上我,属下只想砍掉竹内连山的头颅祭祀同袍,以及西岸万余百姓亡魂。”
虞啸卿颇有兴致:“怎么砍?”
“铜钹。”陈余指向南天门侧后方的铜钹镇说:“若师座有奋发韬厉之志,十五日内南天门必破!而反斜面,既是竹内连山给我们的坟场,也是他战败后逃窜的依仗。反斜面炮火可攻击铜钹,也可以断我禅达交通公路,若事不可为,竹内连山必定从铜钹离开。
为此,铜钹本快成一个无人镇,而在山上清凉寺驻扎有一个日军中队。几次我们攻入铜钹镇,都得到南天门日军从公路协防,竹内很看重铜钹这条后路。”
“若是竹内一心求死呢?”
陈余放下粉笔:“反斜面不是最终之战,铜钹巷战才是。我带川军团一部走铁索从铜钹后方攻入,切断竹内后路,若是竹内联队上下一心求死。
我部便翻越南天门后山支援树堡,居高临下对其发起进攻。这便不是竹内在守,而是我军在守。属下翻越后山支援树堡,夺取诸多子堡,如此即使我军不攻,竹内也成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