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用脚踢了一下他们的枪:“发新枪了,每天记得要擦干净,知道吗?”
“晓得,那个麦师傅天天说,枪不干净就不准吃饭,现在全团的枪比饭盆还干净。”泥蛋回道。
“还骂老子川军团是王八蛋吗?”.CoM
“不敢喽!我自己现在就是川军团的,明天老子就把胸口识别牌改了,打死都不走。”
陈余呵呵一笑,这两个家伙看门正好。坐在沙袋上看路上往来百姓,陈余扒拉碗中的米饭,夹起一筷子盐水焗南瓜佐餐。
夕阳下,小醉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陈余坐在沙袋上愣住,这傻姑娘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想着把团里喂的小牛犊给宰了?
定睛一看,小醉之所以如此慌张,原来身后还有几个人在追她。何书光脑袋上缠着纱布,跑上两步便气血不通,身后的余治赶紧上去扶着他。
而张立宪蹩着脚,在小醉后面叫她停下,明显受到重击。
“陈大哥,你回来了?”小醉看见坐在沙袋上的陈余很吃惊,她很久都没有看见陈余。
陈余把碗筷交给泥蛋:“他们几个欺负你了?”
“啥子?”
“后面的人。”陈余指向张立宪几人。
小醉反应过来带着哭腔:“这几个砍脑壳的,他们要包我,可是我早就不做了,跟他们说也说不明白,只好跑你们这里躲躲。”
“啥子?一群没军法的东西,躲在我后面。”
何书光捂着头气喘吁吁走来:“我···我,你停下听我说······”
陈余跑出大门一脚踹翻何书光,把他踹倒在路边农田,一屁股坐在泥坑里。
盯上余治,可余治摇头摆手说自己不知道,在兰姆伽关系还算不错,陈余没动手。余治转身就去扶摔倒在农田中的何书光,生怕何书光脑袋上的口子裂开。
张立宪捂档,扶着墙走来:“傻妹子,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别听小何胡咧咧,你说了我们就得挨军棍。我是真的没有欺负你的意思,相信我。”
躲在陈余身后的小醉指向张立宪:“陈大哥,他就是那个头头,最坏的就是他。”
“真不是,陈兄弟相信我。”
陈余挥手叫来满汉,拿过他腰间的水壶递给张立宪。海喝几口,张立宪追的口干舌燥的喉咙缓和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起身。
“欺负我妹子?”
张立宪呆滞的问:“这是你亲妹子?”
“异父异母的,不行啊?。”陈余说。
迟疑片刻,张立宪醒悟过来:“咋个浪说这样的话,异父异母!你咋不说跟孙悟空似的,从石头里蹦出来,天地所生皆为你家亲戚?”
“你追我妹子做什么?”
“误会,真的是误会。”
小醉凑过来说:“啥子误会,我不做了,就是怕丢你龟儿子四川人的脸。”
张立宪解释道:“没人说你丢四川人的脸,是我们四川男人不顶用,丢是丢我们男人的脸。真的!不骗你,我可以对天发誓。”
“停停停,小醉你先进去,吃饭没?”陈余问。
小醉幡然醒悟:“完了,我家里还生着火,这下锅都糊了。”
拎着菜刀急匆匆跑来避难的小醉,想起自己灶膛里面生着火,匆忙之间又跑回去。这个傻姑娘真是一言难尽,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陈余伸手拉起张立宪:“这丫头的亲哥哥以前是川军团的连长,尸骨无存,死的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你以为她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能怎么办,人肚子饿什么都能做出来,以后再说那些话,老子嘴都给你打歪过去。”
“我不知道,这不是才晓得。”张立宪郁闷十足。
“找人家小姑娘家里,这不是扰民?”
“挨军棍我认。”
“我没权力打你的军棍。”
陈余扭过头,没好气看向何书光怒骂:“今天我在这里,要是我不在,你小子就不是上次那么好的运气。打架就打架,军中男儿谁不打架,跑对方家门口打架,你是找死是不是?
既然我在这里,你们与川军团有什么矛盾,只管找我。”
“我告诉你!”何书光站在农田中大喊:“姓陈的你别装好人,上次打架你不在,老子正愁找不到对手,等我伤好之后,我和你单练怎么样?”
陈余深吸一口平复心情:“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军棍没挨够?”
“小何!”张立宪出声呵斥。
“哥,看我这伤,我咽不下这口气!”
张立宪云淡风轻的跟陈余说:“打架的事情另算,你那个龙副团长把师座搞的要死要活,今天差点拿枪自杀,这事情你不在,所以也找不到你头上,我也不找你的麻烦。
告诉龙副团长,南天门怎么打是师座说了算,他一个副团长没权力指手划脚。陈兄刚回来,我敬重你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今天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张立宪便拉起农田中湿了半条裤子的何书光,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作为虞师行事作风最像虞啸卿的人,张立宪在虞师青年军官心中就像兄长那样。
陈余忽然大喊道:“打不了,告诉师座,如是反攻,我川军团愿做前锋。但是反攻南天门现在缺少条件,不日在下将携林团长及龙副团长,前往师部向其汇报详细情况,望师座好生休养生息,待我长篇大论。”
张立宪回身敬礼:“弟就等候陈兄驾到,洗耳恭听了!”
“一定!”陈余立正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