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衣冠,陈余朝唐基敬礼,然后便加入整训队列。
川军团只有一个前往蓝姆伽基地受训的名额,但是陈余看见队列中几乎都是尉级军官,虞师的参训军官已经下沉到连排级。川军团军官稀少,但是上峰的名额是足量配发,连虞师低级军官都有机会去蓝姆伽基地,名额已然清晰,唐基挪用川军团的名额。
长篇大论后,陈余和虞师的尉级军官们跃上运输营的卡车,汽车发动,车辆晃晃悠悠离开师部。
坐在卡车后面,陈余看着禅达城在自己眼中倒退,看着自己当逃跑跑来禅达的路。路上有民夫在修整公路,黝黑的汉子咧着嘴,眼巴巴的望着车队离开禅达。
禅达彻底消失,而远处天边的南天门则成为陈余的注目之处。
“嘿。”身旁有一个上尉碰了碰陈余的手臂,递来一壶水。
陈余接过水壶微笑:“谢了。”
“咋没跟张哥一起,怎么现在才去,而且你们团就你一个去?”
递水的是余治,那个老鼠脸。作为亲信,他奉命管理虞师的战车队,此次前往蓝姆伽基地是接受技术人员培训。张立宪是虞师第一个前往蓝姆伽受训的军官,而川军团大概是被虞师所遗忘。
“就我一个。”
余治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盒饼干给车内的众人发放。作为追随虞啸卿的青年军官,余治跟张立宪的明理不同,跟何书光的目中无人也不同,他是忠于义气的人。
在虞啸卿众叛亲离之后,余治也离开,选择同川军团一起入缅甸作战,战车被日军炸毁,他徒步参与战斗,最后倒在冲锋道路上。虞啸卿抛弃了信仰他的青年军官们,余治也选择离开,他不想成为张立宪、何书光。
说了几句话,余治也不在找陈余聊天。虞师的人对于川军团有一种隔离感,这不是从下至上的隔离,而是从虞师高层散布的隔离感。
他们对于川军团属于爱恨交杂,敬佩川军团从缅甸一路成建制打回来,支援横澜山。厌恶川军团的作风,认为这不是一支军队所拥有的作风,最起码虞师不能有这种散漫无纪律的现象,还有我们数次让虞啸卿颜面扫地。
辗转数地,交通工具从汽车到双腿,再到飞机,又从飞机到汽车。
蓝姆伽干旱的环境让陈余略感不适应,随处可见的荒凉山谷与河滩,还有树立在一片空地的‘战俘营’。蓝姆伽基地以前是战俘营,用来关押意大利战俘,英国佬在恶心人这方面是出类拔萃的。
这里并不是什么适合关押战俘的地方,从人道角度来说,这里荒芜干旱,很不适合生存。但英国佬就是选这块地方关押战俘,大概还是防止战俘逃跑,毕竟这里真是人迹罕至。
后来与美国达成协议,顺手把战俘营送给美军,明摆着恶心人。
“那群英国佬真特么不是东西,在缅甸还是我们把他们救出来的,居然让我们脱光衣服检查!”余治坐在车上骂骂咧咧。
陈余靠在车上笑了笑,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中国军人下飞机进入印度需要接受检查,查看我们是否有走私嫌疑,十几个人被驱赶到一间屋子,窗户门都没有关,让我们脱下衣服裤子接受检查。
只针对中国军人,同行的盟军军官则是一路放行。两相比较之下,极为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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