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虫哭着摇头:“我很不想承认,我想我不能。”
“那就离开这里。”
“今天的话我会记住的,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这样的人加入军队只会使给后方徒增压力,让更多的农户失去食物,让民夫累死在路边。”
背上书架子,他就这样走了。来的匆忙,带着属于少年的希望,怀揣着少年中国,最后走的时候如同老大帝国,每一步都极为艰难,似乎下一刻即将崩溃解体。
陈余看着他离开,无比寂寞,周围无比寂静。跟这样的人没有办法用武力使其屈服,只能讲道理,恰好陈余比较会唬弄这种年轻人,对待川军团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就不行,还是鞋底子和枪托更好说话。
‘哔哔···’
死啦死啦坐在驾驶位上问:“刚才那是谁,你打人家学生了?”
“嗯。”陈余承认。
“欺负人家小孩子干什么,你以前也是学生,就没有一丝同理心和共情力?”
陈余坐上副驾驶说:“我们打仗就是为了这些学生不用打仗,我不上学就是为了他们能上学,当他说出要从军的时候,老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感情我打那么多仗,就是让他们这些学生也跟着去送死?”M..coM
发动汽车,死啦死啦笑着说:“你这是狡辩,都快亡国了,还在乎什么学生和农民,分个三六九等?这些学生不忍见国破家亡,想从军是好事,就怕那些看见国破家亡还想着读书的学生,毕业后找个来钱快的营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才是坏事。”
“所以我不想让他从军送死,不忍见国破家亡的学生死了,苟且偷生的活着,那更糟糕。打完仗发现,嘿!好人死了,国家得那群坏人做主,那我们打仗还拼死拼活做什么?”
“我跟你不同,我是为了死人打仗,你是为了活人打仗。”
陈余闭上眼睛感受身下的颠簸:“全民族的沉珂绝症,我们就是稍微让人能喘口气,喘气活的了一时。有些人早该死了,以毒攻毒才能喘上一口气,外毒拔除,内毒早晚让它暴毙身亡。”
“咋地?跟老头子学过,什么外毒、内毒,我看无论什么毒都能让人死。”
交流完关于内毒、外毒,两人坐在车内便不在说话,车内一阵沉默。
走过禅达城内弯曲错杂的巷子,路过城外流淌的水渠时,陈余看见了小醉。她正在帮人洗绷带,一双手搓的通红,不知道是绷带上的血染红或本是如此。
“小醉。”
正在搓洗绷带的小醉迷茫的抬起头,看见车上的两人时露出笑容。
“陈大哥,龙大哥,你们两个咋在这里嘛?”
陈余笑着说:“进城公办,要我帮你给烦啦带话吗?”
“不了。”小醉笑着羞红脸摆手:“不啦!你们公事要紧,不麻烦你们了。”
“我明天给烦啦批一天的假,要不要?”
“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