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长官手气不错,今天我们姐妹都输给你了。”
陈余尴尬的笑起来:“都是姐姐让着的,说什么运气不运气。”
“这小嘴果然甜,让姐姐尝尝呗?”
说话间,那女子就吻了上去。片刻后分开,手掌摸了摸陈余胸口,捂嘴偷笑一声扭着腰肢离开,门外早有仆人等候她许久。
打牌时,陈余就已经弄清楚这女人是谁。禅达副县长的三姨太,家里以前是华商,家道败落找与她家交好的副县长,谁知道副县长丢给她兄长一些钱财,然后把她收入房中。
腐朽的旧社会,希望如今明月照不到新人。
在门外等候,地上丢下许多烟头,门内传来死啦死啦和胡军需的交谈声。
“什么正团长,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这也不能,那也不行,虞师座的军需物资也没有给,小弟实属无能为力。等军需下发,小弟摆两桌与胡兄不醉不归,如何?”
胡军需爽朗的大笑:“龙兄囊中羞涩,又有那么多兄弟要照料。这事情包在我身上,明日就找人将军需补给送到你手上,那个林团长算个屁,毛头小子也敢在龙兄头上作威作福?”
死啦死啦抱拳说:“那就有劳胡兄,小弟定不忘胡兄,改日我做东好好喝上几杯。”
“好好好,说定了。若是那个林团长不服龙兄,只需龙兄一句话,川军团一年也别想领到一粒粮食、一枚子弹!”
“万事拜托胡兄了。”
“好走~~~好走~~~”
走出门外,陈余靠在门前看月亮,死啦死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两人肩并肩离开。
现在陈余明白了,找阿译要钱打牌是借口,赢钱也是许诺。死啦死啦没想着赢钱,他只是想着把那个军需官陪好,用阿译来当借口,骗胡军需说需要物资来收买人心,将川军团离心离德的假象表演给他看。
等拿到本该属于我们的物资,死啦死啦会继续拿钱贿赂胡军需,变着花儿的哄他开心。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虞啸卿好糊弄,可是下面的小人就不见得了,这位胡军需估计就是唐基的心腹。唐基对此事如何看待不知,但我们的物资说不定很快就会下发。
乘着月光,死啦死啦和陈余走在禅达街头,周围的民居早已熄灯。
死啦死啦取笑道:“咋了?看上那个女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是。”陈余数着兜里的大洋和国币。
死啦死啦喃喃说:“以前在广西当烂兵的时候没想过这种事情,在缅甸打仗的时候也没想过这种事情,现在回来了,忽然发现这世道好难。我们当兵,用命也就罢了,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就算赶走日本人,我们还是这幅样子。不思进取,不思改变,我们的官员和长官只知道抽烟、喝酒、玩女人,他们就没想过改变一下?”
“有啊!”陈余昂起头回道。
“谁?”
陈余说:“被我们杀了,没杀完的跑了,就剩下这些烂的。”
“谁?”死啦死啦问。
“红脑壳呗?”
“你知道?”
陈余数着手里的大洋说:“以前读书没少看他们的书,蛮有道理的,有机会我找几本给你看看。我发现你需要改正思想,建设新方向,为我们的国家添砖加瓦。”???..Com
死啦死啦哼哧一声:“你看过他们的书,你不怕死啊?”
“怕死干啥,我们老师推荐的。”
“你老师?也对,听说他们那些人知识分子很多,最喜欢发动那些学生和工人。”
陈余补充道:“还有农民,这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