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升空,陈余正在安排炮兵撤退。五艘木筏一来二去,炮兵和一个连队渡过怒江。
远处南天门上,死啦死啦带人驻守。陈余已经和死啦死啦商量过了,分批次过河,不能等下去。用立花奇雄只能让竹内纠结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大部分人必须渡过怒江。
渡过怒江,陈余跳下木筏就安排人重新构筑工事。可一到阵地,陈余发现阿译用枪逼着一群渡过江的溃兵们挖掘战壕,用杂草和灌木遮掩机枪巢,甚至已经准备好炮兵阵地。
的确。阿译是一个从军官学校出来的少校军官,不会如何打仗,但他知道如何构筑工事,这些都是他为数不多的知识。
“阿译长官,你这次真让我刮目相看。”陈余赞叹道。
阿译红着脸不好意思笑起来:“我就想着能帮兄弟们做些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谬赞了。”
“不跟你闲扯了。”
陈余回头对罗金龙说:“炮口对向山顶,随时准备掩护死啦死啦他们撤退。”
瞬间,东岸阵地繁忙起来。仅有的火炮全部对准山头,崔勇的重机枪也对准南天门,一个胖子坐在炮弹箱子上,正在用衣袖擦拭一枚榴弹,身前摆放着两门75毫米克虏伯山炮。
克虏伯抬起头懵懂的问:“长官,打什么地方?”
陈余指向南天门上立起的木头:“就对准那个地方,我让你开炮就开炮。”
“可以嘞。”克虏伯嘿嘿一笑,低头开始调试炮表。
康丫运送完人后,撑起木筏拉拽渡索,继续往西岸运送其他撤下来的人。我们慢慢从南天门上撤下来,用仅有的木筏运送士兵,如同偷渡一样将人员送回东岸。
远处天边升起一丝鱼肚白,而东岸的阵地已经有四百多人。
忽然,在阵地后的公路上。
公路响起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有大量人员的踏步声,陈余没有管东岸阵地后面来的是什么人,因为南天门上正在响起枪声。
一发橘红色的信号弹升空,死啦死啦他们正在开始撤退。南天门上比之前稀疏的枪声,还有我们没有响起的炮火支援,让竹内知道自己被骗了,一个中队的日军正在进攻南天门,日军久违的没有开炮。
竹内还是畏惧被我们活捉的立花奇雄,如果立花奇雄是战死,那么竹内可以毫无顾忌的用集群炮火轰炸南天门,可是立花奇雄还活着被我们吊在山顶。
陈余用炮队镜观察南天门的情况,一发照明弹在凌晨的天空中升起,死啦死啦他们正在往西岸渡口狂奔,不断有人倒在路上。
“山炮,给我对准南天门打。罗金龙,炮火支援,掩护死啦死啦他们撤退。”陈余大声喊叫,全然不顾身后站着一位上校军衔的军官。
‘咻咻咻’
炮弹落在南天门之上,克虏伯的炮兵技术过硬,两发急速射就让被我们立在南天门之上的立花奇雄开花。重机枪、迫击炮、山炮,东岸阵地上,陈余手中能够得着南天门的武器全部都在射击。
陈余看着死啦死啦一群人蹿出西岸的山林,康丫在竹筏上架起的轻机枪开火,掩护这些断后的同袍。日军发现自己被欺骗,开始亡命狂追,从山坡上滚下去,不管死伤也要追上没有渡过江的人。
西岸的人群丢弃一切妨碍自己逃跑的东西,步枪、轻机枪、冲锋枪、头盔等等一切战斗所需的物资,一路丢盔弃甲。
‘哒哒哒~~~’
耳边突然响起重机枪的轰鸣声,陈余被惊的耳聋,回头一看却发现虞啸卿神情凝重目视西岸正在逃窜的同袍,而那挺重机枪则是他座驾上的车载勃朗宁重机枪。而他所携带的其他重型火力正在紧张架设,准备对西岸正在逃窜的同袍提供火力援助。
东岸的人目视死啦死啦他们逃上木筏,然后砍断渡索,长长的渡索随着波涛江水淹没入河。而活着站上木筏的人不过四五十个,每个人都在用手或者头盔划水。
蛇屁股正在用他的菜刀划水,惹得东岸固防的同袍一阵哄笑,也不知道是笑同袍脱离险境而有感而发,或是蛇屁股的行为太过于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