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阵地时,烟雾已经将阵地笼罩,既有毒气弹发出的雾,也有烟雾弹和瓦斯弹发出的雾,白烟蔓延在整个阵地。
“上刺刀,上刺刀。不要管看不看得见,往山下丢手雷。”死啦死啦大喊。
于是我们往烟雾中投掷手雷,减缓日军进攻速度。陈余带人回到阵地,即使有心收缴,可是防毒面具也不是人人皆有,只有三四百人有防毒面具。
陈余看见阵地上的烟雾随即大喊:“带人往后撤,离开毒气范围。”
浓雾中响起一阵爆炸声,枪声断断续续传来,叫喊声不绝于耳。陈余带领三百多人守在阵地后,在此地构筑起临时防线,不能冲入烟雾范围内,那只会让我们虚弱的军事组织能力瓦解。
数分钟后,浓雾中蹿出一个人,死啦死啦正扛着烦啦跑出烟雾。紧接着几十个人丢盔弃甲跑出烟雾范围,迷龙一手扛着机枪一手扛着他的副射手。
等跑到陈余身旁时,陈余接住迷龙背后的副射手才发现,这位倒霉的副射手胸口被刺穿,估计是给迷龙挡了一刀。
“别留在这里,往后,捡死人武器。”
子弹上膛,刺刀装上。烟雾中偶尔发出惨叫声,死啦死啦丢下背后的烦啦,也不管地上到处都是碎石,砸的烦啦吃痛大喊大叫,挥舞手里陈余给他的手枪。手枪已经打完子弹,陈余从武装带上取出备用弹夹和一把子弹丢给烦啦。
陈余中指放在扳机上目视前方,厚重的呼吸声在防毒面具里回荡。
“射击!丢手雷。”
‘哒哒哒····’
‘砰!!!’
往烟雾中射出枪膛内的子弹,陈余换上弹夹,众人都在更换弹夹。面对烟雾中的日军,我们不解、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陈余站起身说:“往前推进,别乱跑。”
三百多人,如同春秋时期的诸侯国战一样,摆好队列阵型,然后直直的往前面冲过去。两千年过去,我们没有忘记老祖宗的手艺,举起枪向烟雾内推进。
于是三百人列阵而进,烟雾不仅仅熏我们,也熏日军。我们有队形,而日军在烟雾中乱糟糟的。在陈余的带领下,一群人扎进烟雾,听见有枪声就对准射击,有日军冲上来,我们就几个人围攻他们。
日军以为我们被毒气弄的全军覆没,乱哄哄一股脑往山下跑,可是我们没有跑。推进到阵地中心,离前沿阵地还有三十几米远,日军开始知道我们正在组织反击,而且很有效。
刺耳的铜制口哨吹响在阵地,日军军曹士官开始集结周围的士兵。
不能这样推进下去,陈余透过防毒面具上厚厚的镜片发现队形已经散乱,而且浓雾已经飘散不少,已经维持不了如此古板且危险的队形。
“冲锋!把他们赶下去,全部冲锋!”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冲向前面。浓雾逐渐散去,陈余举着步枪冲锋,死啦死啦带领之前退下去的几十个人捡起死人武器,也开始冲锋。
迷龙那个熊罴一如既往的勇猛,一个人从陈余身后冲到最前面。这一仗不光折磨着我们,也折磨着日军,他们进攻十几次,甚至用上毒气弹也无法突破我们的防线。
烟雾散去,反斜面的人员口鼻绑上湿毛巾或者布片,开始回到阵地进行战斗。
迷龙一马当先,举起机枪对准缓缓撤退的日军扫射,快速射完子弹就蹲在坑里,让周围的人帮他吸引日军的子弹,着实害死不少人。可这就是战争,不能因为有人冲在最前面,打到日军生疼,发起反击时躲起来,让不明白前因后果的同袍战死而受到责怪。
从裤兜子里取出新弹夹,迷龙架上机枪继续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