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永远激情澎湃的阿译长官(1 / 2)

“一二一!一二一!”

在何书光的鞭笞下,收容站的所有人踏着毫不整齐的军步,拖拖拉拉走出院门。在离开时,很多人都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一片狼藉的地方。

这个让众人能遮风挡雨的的破旧小院,大家就要离开,离开这个并不美好的地方。

陈余踏着散漫的军步走在最后排,时不时用脚踩踏烦啦那只瘸腿的后跟,乐此不疲。

“走快点,逃命没见你走的那么慢。”

“哎呦,我去!”烦啦脚后跟被踩的生疼,回身一脚踹了陈余,嘴里骂骂咧咧继续跟上部队。

阿译见不得两人这样散漫,涨红脸无比心痛的说:“我们是要去打仗,你们这样乱搞,队形都乱了。”

“反正早晚要乱的。”陈余漫不经心说。

“你这是动摇军心,我们是去取得胜利的,不会失败。”

“随你。”

走在队伍前列的张立宪回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队伍,因为前面虞啸卿的车子停放在路边,还有宪兵在守卫路口街道。

“何书光,精神头!”

收到提示的何书光拎着鞭子,看谁没有跟上队伍就是一鞭子,嘴里大喊口号。在鞭子的威胁下,队列的整齐度得到一定的保持。

路过时,那些持枪宪兵还朝队伍敬礼,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队伍中大多不在意,只有阿译一个人很是受用,挺起胸膛向路边敬礼的宪兵回礼。

他总是因为这些小事而激情澎湃,或者因为这些毫不起眼的小事而血液沸腾,涨红脖子直到头顶都是‘激情’燃烧过后的红温。

走了,繁闹的收容站只剩下被迷龙打断腿警告我们的羊蛋子,因为是迷龙的跟班,他挨的打最重。还有那些躺在床上等死的伤兵,十几个伤兵的结局已经注定。

陈余伸手推搡了一下迷龙说:“你打他们有用吗?这事就没得选,该死的还是得死,不该死的照样躺在床上等死。”

“滚犊子,就你话多。”迷龙阴沉着脸。

队伍停下,张立宪和何书光坐上吉普车,而溃兵们跟在他们后面,一辆车四个座位。何书光脱光上衣,露出他那健实的肌肉,拉着手风琴站在车上十分拉风。

陈余看了一眼,若是放在以前看见站在吉普车上赤膊拉着手风琴,他一定会狠狠嘲笑一番。可是现在,陈余不得不承认,何书光那身腱子肉很吸引人,赤膊拉手风琴的模样很拉风。

“一二三起!风云起,山河动······”

他开始起歌,后面的溃兵们有气无力的跟随附和,让这样一首激情澎湃的革命歌曲颓丧无力,简直是嚎丧。

不过何书光并不在意,因为路边有禅达本地的妇女姐妹,即使那些姐妹同胞长得并不漂亮,衣着打扮并不光鲜亮丽,这并不妨碍何书光的自我陶醉。

陈余跟着队列,没十几分钟,刚才还勉强凑整齐的队列又一次散列。离开禅达街道,刚开始还有青石板路,然后是平坦的泥路,现如今离开禅达,走在郊外,道路已经泥泞不堪。

滇南的天气又开始肆意妄为,天空中下起小雨。路边已经没有禅达百姓,何书光自我陶醉够了,收起手风琴穿上衣物,坐在吉普车上。

离开禅达同胞的视线,离开军中同袍的目光,他根本不在乎队列是否整齐,军容是否高涨。

他正在用手帕擦拭他手风琴上的雨水,真是一个好军官。

雨越下越大,队伍行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阿译鼓励着我们:“同志们坚持,这点小雨是击碎不了我们获胜的信念。”

“闭嘴吧,阿译官长。”陈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滴:“您不觉得我们现在就差手上拴上绳子,这雨再下我们就成路倒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