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什么(2 / 2)

不用理会阿译的失落和沉默,他总是自顾自跳出来希望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可是这个院子里有孟凡了那个白骨精,更有陈余这个死咸鱼,阿译次次撞壁。

可阿译不会死心,他每次失败后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第二天又像一个无事人走出来,嘴里还是那些油盐不变的话语。阿译从不放弃拯救这些人渣,陈余是这个院子内他觉得最容易拯救的,但每次都被陈余说的动摇内心。

陈余的外号‘死咸鱼’就是阿译喊出来的,他说陈余就是一条不肯翻身的死鱼,而且还是一条海鱼,一条不折不扣的死咸鱼。

······

两日后。

这天早上,阿译格外兴奋,兴奋到天还没亮就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陈余,顺带将烦啦、康丫一起叫醒。

于是三人每个人都对他吼了一句,起床气是比怒气更火大的感情。

外面军车摇摇晃晃地从收容站开过,嘶哑的喇叭播放着鼓舞士气的宣讲,没有人在意这个,因为今天没有吃的了。罐头让兽医去黑市换了药品,一个南瓜肯定不能让收容站那么多杂碎们吃完还能有剩余的。

太阳日上三竿,陈余才磨磨蹭蹭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堆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陈余没说什么。

“今儿吃什么?”

烦啦靠在兽医肩膀旁,“这您得问阿译长官,他是寻食组的组长,我们官最大的人。阿译长官,三天前是死鱼弄来的罐头饼干,前天吃的是小太爷的大南瓜,昨天我们嚼裹的是康丫的大白菜,今儿个怎么也轮到你啦?”

“等等,我······”阿译摸边口袋确定比自己脸还干净后不做声。

墙角里,要麻和几个杂碎们坐在一堆猪草旁,豆饼长大嘴巴任由他们将杂草放进嘴里,然后用力嚼碎,忍受不了刺嘴的酸苦便吐了出来。

陈余漫不经心地走到他们身旁,弯着腰问道:“哥几个,你们是打算把豆饼当牲口养,虽然豆饼不值一牲口,但也不能给吃这玩意儿。”

一旁的烦啦见不惯,“那是给牲口吃的,人能吃嘛?”

“别玩豆饼了,要是吃坏了,我可没药给他医。”老头子也忍无可忍,发泄他那并不存在的威严。

“试试嘛,不碍事。”

要麻继续给豆饼喂猪草,旁边几个杂碎抱着反正不是我吃的态度,蹲在地上看豆饼咀嚼着这些草本植物。豆饼今年十九岁,五年前下地割麦子被路过的兵叫着帮忙搬东西,这一搬就是五年,再也没有回过河南。

“没事,长官。”豆饼嘴巴被猪草染成墨绿色。

拿起一把猪草,陈余一脚踢在要麻肩膀上,顺手将猪草塞进其他几个杂碎嘴里。这群杂碎,刚挨打没两天又玩新花样,记吃不记打。

被踢了一脚的要麻站起身愤愤不平,看着陈余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但是看见康丫和烦啦两个军官都看着自己,只好认打。这几天他的兄弟不辣不在,不然的话会有个台阶下,顺口能顶撞陈余两句,今天被揍只能认命。

陈余将杂碎们一人赏了一脚,挥起巴掌拍打在豆饼脏兮兮的便帽上。“你是猪啊!吃这玩意儿,他们叫你吃你就吃,比猪还蠢。”

“行咧!”兽医搭茬阻止陈余继续骂人,“都是饿坏肚子才干这缺德事,话说今天吃什么,这么一大群大老爷们儿也每个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