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什么(1 / 2)

第二天,早上。

“要命勒!”

抽出自己的皮带,陈余满院子的追逐昨夜绑自己的杂碎们,首当其冲的当然是烦啦。烦啦是伤员,见陈余气势汹汹,索性躺在地上装死说自己伤口疼,人老成精的兽医也不想挨骂,搀扶烦啦走进医疗所躲灾。

于是陈余的目标就只剩下不辣和康丫,老兵油子要麻早就带着豆饼出去拾捡柴禾,只有傻乎乎的不辣和康丫被陈余轮番伺候。

“不辣,你个小娘养大的玩意儿,敢绑老子?”

不辣躲在柱子后面辩解着,“官长,你又不是晓不得我,你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绑你,是康丫这个倒霉催的威胁我。”

“鱼爷、鱼爷······”

康丫被陈余揍了一顿,正躺在地上叫唤,长久吃不饱肚子怎么会有力气揍人,陈余只是踹了他几脚,其中一脚有意无意踹在他子孙藤上。

院子里其他溃兵们笑呵呵的看着闹剧,所有人都知道陈余是个好长官,比起不解风情的阿译来的更合群,比烦啦更能聊天。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阿译长官端着木盆走出来,肩膀搭着白色毛巾。看着陈余将杂碎们驯服的服服帖帖心生羡慕,阿译总想用自己没有的个人魅力将溃兵们拧成一股绳。他来自锦绣江南,三青团员、军官特训团十五期毕业。

阿译是陈余最不放心的一个人,因为他毕业于军官特训团,所谓的军官特训团是为了反g设立的,团长正是身兼数职的某位大员。阿译的团长是位大员,陈余感慨是不是命中早已注定,之后死啦死啦最不信任的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有他,但阿译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陈连长,我觉得你有必要教训这些小赤佬,连军人的样貌都没有,现在都敢绑架长官了。”

陈余呛了他一句,“你有军人样貌,每天养花浇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子里住这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我~~~”

阿译嘴笨,显然被陈余无情嘲讽到,捏着拳头默默走到井口旁打水洗漱。

忽然,阿译转身反驳道:“我这是陶冶情操,种花怎么滴啦!又没有规定军人不能种花,我是想大家每天看见这么好看的花,内心就不会太悲观。”

“得了吧。”陈余抡起皮带打在不辣屁股上:“这群杂碎们有屁的悲观,你当你是在学堂里教小屁孩乐观向上呢?”

“陈连长,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嘴巴不能这样不干净的。”

“哈?”

陈余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气笑了,躲在柱子后的不辣见状一溜烟跑出门口,头也不回的离开收容所,再待下去他觉得会被陈余好好教育一番。

“阿译长官,您瞧瞧烦啦,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BJ大学出身,家中藏书不下万册,皇城根下的大户人家。光花在他身上求学的钱财就能养活三十张豆饼,现在还不是跟豆饼一样待在这个破地方,说这些话给谁听啊?”

“你~~~我~~~”

如今的阿译很迷茫、很无助,他觉得自己半辈子的教育观念在陈余口中毁于一旦,看着周围不似人样的溃兵们,又看了一眼水盆倒影中衣着干净的自己。

失败了,阿译彻底的失败了。于是他端着木盆沉默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关门声响起,溃兵们个个眼巴巴的看着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