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艄公又咳嗽两声,身子不停地颤抖。
连推带搡地要许舟快点离开,远处已经能看到官兵搜捕的火光,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许舟没有办法,只好站起来对韦艄公拱拱手:“属下告退!”
而后身形快速隐匿,消失不见。
韦艄公起身,稍微处理一下这片地方,用树枝扫扫地上遗留的脚印,把许舟寻来的木柴也扔到远处,这才捂住真气翻涌的胸口,朝相反的方向遁去。
他这种情况是不能进城了,得找个安全地方休养个把月,等伤养好后再做打算,在城外,也有烈火堂的据点,倒是不担心没有地方休养。
韦艄公沿着月亮崖下的山谷慢慢走着。
如此走了大约两刻钟,他忽然止住脚步。
从他的视线往前看去。
只见谷口的路边有块矗立的大石头,一位身穿夜行衣,束高马尾的江湖女剑客双臂环胸,抱着自己的剑靠在石头上,闭目假寐。
韦艄公警觉起来,可下一刻又放下戒备心。
对方若是想杀自己,自己早就没命,不用等到这个时候,自己还活着,说明对方不是敌人。
韦艄公看着女剑客,稍微拱手:“请问阁下是?何故拦路?”
总不会是碰巧遇见,定是故意等着自己的。
白鹞鹰慢慢睁开眼帘,上下打量韦艄公一眼。
瞧他伤重,下意识地从袖口中掏出一瓶丹药,想要抛过去替他疗伤,但转念一想这丹药过于珍贵,小小的韦艄公还不配享用,便暗自将丹药攥紧在手心。
白鹞鹰转而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抛给韦艄公。
韦艄公双手接过,一入眼,他瞳孔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就要跪下来参拜:“属下参见圣使!”
令牌韦艄公只在图纸上见过,说是遇见执有此令牌的人,便如教主亲临。
魔教上下,也只有教主身边极为信任的几人才会拥有此令牌。
白鹞鹰上前取过令牌,语气冷冷道:
“从今往后,京城烈火一趟由本圣使统领。”
“谨遵圣令!”
自京城城门解禁之后,白鹞鹰便遵从教主之令,暗地里贴身保护许舟,不过只两三日的功夫,她便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
许舟竟是皇城司安排进烈火堂的暗桩!
事情太大,白鹞鹰一时拿不定主意,已经传信回去给教主,让教主拿主意,不过信件往来需要一点时间,她还没得到最新的指令。
这几日,她日日躲在暗处,监视许舟,有几次差点被皇城司发现。
今日也是如此,她也在杏花庄,也出现在湖心亭,和韦艄公打斗的那个人差一点就发现了自己。
如果事情再这样不受控制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圣使?圣使?”
韦艄公见面前圣使长时间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紧皱,于是壮着胆子喊了两声。新笔趣阁
白鹞鹰回过神来,未发一言,便要转身离去。
韦艄公赶忙追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圣使,今后教中之事可有安排?好让我等提前准备一下。”
白鹞鹰始终冷着一张脸,忽的停住脚步:“一切如常,若是有事,我会再来寻你的。”
说完,白鹞鹰身形“咻”地一声消失在原地,朝远处极速遁去。
只见月色下一道黑影,快如闪电。
韦艄公还有话堵在嗓子眼。
圣使,您方向是不是搞错了?这边走安全点。
白鹞鹰可没走错,为了单独见韦艄公一面,她可是跟丢了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