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蛊的就有解蛊的,皇城司家大业大,会解蛊的人不在少数,钻心蛊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周通揉揉鼻子,摸摸自己的下巴,像是没看见许舟的请求似的,站起来在屋中走了一圈,打量屋中的环境,自言自语道:“你们县衙不错嘛,还有屏风,咦,这花瓶看起来也不错,让我瞅瞅上面画的是.....”
许舟翻了一个白眼,一阵无语:“......”
周通在屋中瞎转悠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演技拙劣,便悻悻地一拍手掌,重新坐下,实话实说:“不是我不派人给你解蛊,卧底就应该有个卧底的样子,钻心蛊此刻若是被取出,对方会怀疑的。”
许舟气的咬牙切齿,当即挣扎着站起来:“万一,万一我哪一天活活疼死怎么办?”
昨日给自己下蛊的那个老头,看着不像是开玩笑。
周通笑笑,早有准备,只见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放在桌上:“喏,这是我们专门为你研究出的解药,若蛊毒发作,吃一粒便可压制。”
也,行吧.....许舟嘴唇抽抽,把小瓷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还倒出里面的小药丸闻了闻。
之后的时间,便是周通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在许舟耳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卧底魔教第一步目前来看,算是顺利完成,不过之后的路还长着呢,他还要交代许舟卧底的诸多注意事项。
毕竟许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多交代一些,中途怕是要出事。
一个时辰后,周通说的嗓子都快冒烟,忙起身去倒了一碗水润润嗓子。
“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搞快点,我瞧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不能太长,会引起怀疑的。”
许舟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问,但最后只是问了一句。???..Com
“日后,我是不是……不能去皇城司看望我师姐了?”
周通一愣,显然没想到许舟在紧要关头会问出这个问题,但最后还是点点头。
“你现在的身份仅是平安县一名普通的狱卒,魏师弟子的身份,我们这几日一直在刻意抹除……魔教的人在你入教初期,也会多次核查你的身份,万不可再做与狱卒无关的事情,否则前功尽弃。”
许舟默然,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掌,点点头。
周通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硬是没开口,只是离开之时拍了拍许舟的肩膀:“若此次卧底任务完成,我想,镇北王他老人家对你会有所改观的。”
随后,周通便打开屋门,召集人手回皇城司。
与此同时。
县衙外斜对面,街边的一处茶摊子上,老早就坐着一位手执“仙人指路”招牌的算命先生。
他瞧见皇城司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从平安县衙出来,翻身上马,继而翘起唇角,笑了笑。
随后,他在桌上留下茶水钱,也离开了平安县衙。
……
余后几日,风和日丽,日子过得飞快。
许舟的生活一下子陷入前所未有的平静,周通没有再来找过他,甚至连魔教的人也没有。
但许舟知道,两方人马在暗中如火如荼地交锋,一刻都不曾停歇。魔教虽然初步吸纳自己成为魔教教众,还特意给自己下蛊,但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私底下,定是下了大功夫在查自己的身份。
而皇城司要做的,便是很自然的给出魔教假信息,从而迷惑他们,让他们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小狱卒,与其他势力没有丝毫的牵扯。
平静的生活也总会起一丝丝的小波澜,比如,日日过来叨扰的徐府二小徐白露。
这位二小姐似乎是一个在家里待不住的,也闲不住的。
每日天不亮就来,太阳落山很久才会回去,许舟并未赶走她,因为这暴露不了自己的身份。
魔教顶多会查出来:许舟和徐府有生意上的合作。
这一日,徐白露又来。
今日与以往有所不同,装扮上的不同。
徐白露没伴作往日的江湖女侠客,而是换上了一件蓝色的长裙,束了发簪,看上去青春靓丽不少。
今日徐白露一过来,就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心情看着不大好,好像遇上了难事,小黑仔跳上石桌,在她身边撒娇求摸摸,她也没理,而是一个劲地唉声叹气。
院子里,正在扫地的许舟瞧见,无奈地摇摇头。
“你怎么了?”
徐白露抬起眼帘,瞥了许舟一眼,脑袋朝向另一边,并不想言语。
至日中的时候,徐白露早早地离开,连招呼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