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从小叛逆,她的眼神中,总透露股桀骜不驯。
许舟双手端起面前的小酒盅,敬向白鹞鹰:“白表妹,姐夫敬你一杯,陋舍清寡酒水,万望不要嫌弃。”
白鹞鹰瞥了许舟一眼,并未端起酒盅,而是双臂环胸淡淡说道:“听表姐说,姐夫在县衙做事?”
陆芸在旁,眼睛瞪的如铜铃,桌子下的手一个劲地拽白鹞鹰的袖子……你不要搞我呀。
白鹞鹰不为所动,直视许舟,等待他的回答。
许舟点点头:“是的。”
“听说是狱卒?”
“没错。”
白鹞鹰突然皱眉,语气加重:“那可有些不妥呀。”
“此话何意?”许舟不明白。
白鹞鹰不顾陆芸杀人般的眼神,继续道:“我表姐虽家境贫寒,但表姐本人却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又聪明能干,表姐没嫁给姐夫之前,我们那一片十里八乡,聪明能干的年轻小伙子,甚至是员外爷都排着队眼巴巴地等着,等着娶我表姐回家当祖宗供着呢……姐夫倒好,一个大男人睡觉睡到大中午才起,外面的酒肆也是表姐一个人在照应,我这表妹实在是心疼我这可怜的表姐。”
许舟汗颜,深吸一口凉气……敢情,这莫名冒出来的表妹是兴师问罪来的。
夹在二人中间的陆芸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才趁许舟上茅房的间隙,她千交代万交代,让白鹞鹰配合一点,一起吃顿饭糊弄过去。
哪知白鹞鹰刚才答应得好好,如今却……
陆芸抱住白鹞鹰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表妹啊,你姐夫对我很好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白鹞鹰戏精附体,轻哼一声,抚抚陆芸的肩膀,和声细语地说道:“表姐啊,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姐夫时常打你的,常常打个半死不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许舟:“o((⊙﹏⊙))o”
我……家暴?什么时候的事,我本人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姐夫,有没有这事啊?”白鹞鹰蹙眉看向许舟。
许舟心里咯噔一声,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白鹞鹰靠在桌边的铁剑,连忙摆手:“表妹误会了,听谁瞎说的……我和你表姐十分恩爱,生死相许,是不是啊,芸娘?”
许舟眼巴巴地看着陆芸,都快哭了。
陆芸赶紧转移目标,松开白鹞鹰,转而抱住许舟的胳膊,脑袋靠在许舟的肩膀上:“表妹,你说的那些都是没有的事,我和你姐夫很恩爱。”
白鹞鹰强行被喂了一把狗粮,心里很不爽……就是你这个狗男人抢走了我的教主。
她冷不丁地端起面前的酒盅。
许舟见状,赶紧对碰。
白鹞鹰耸耸肩,大放厥词:“姐夫,表妹不才,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杀的人有……百位数吧,我这人吧,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喜欢惩奸除恶……我也最见不得我这可怜的表姐受欺负,胆敢让我晓得谁欺负她,我……”
“我第一个不答应!喝!”许舟抢话,将酒盅的酒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末了,他还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表妹放心,姐夫也不才,但好歹在县衙做事,日后,只要有我一碗饭吃,就饿不着芸娘,芸娘跟着我,不会受苦。”
白鹞鹰听着许舟的保证,点点头,这才把酒喝下。
陆芸赶紧招呼两人:“快快,吃菜吃菜……再不吃就凉了。”
“对对对,表妹远道而来,来吃菜!”
“表姐,吃菜。”白鹞鹰说。
“夫君吃!”陆芸说。
“表妹吃。”许舟说。
三人轮流,谁也不肯下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