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意上的事,咱们还有二叔,交给他....”
“二叔也是好心,也是想为娘子分担一些....”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徐白芷又赶紧去倒水。
“夫君不要操劳,这些我都懂。”徐白芷望着李文诚,点点头。
李文诚双手捧着茶杯,会心一笑:“旁的我也不多说,说多了你也烦...”
他望向屋中的外人,摆摆手,吩咐道:“青雀,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对你家小姐言说。”
青雀福了福身子,一步三回头地退出屋子。
等门关好,李文诚才看向身边的徐白芷。
他双眼有光,带着期待之色:“白芷,我.....”
李文诚还未碰到徐白芷的手,徐白芷猛然起身,颔首:“夫君,夜深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言外之意,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说罢,徐白芷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李文诚慌忙上前抓住徐白芷的胳膊,脸上十分急切:“白芷,白芷,我们成婚五年,五年了...近日为夫的身子好了些.....”
徐白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回身撇开李文诚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李文诚,你的病怎么得来的,还需我再说一遍吗?”
“父亲还什么都不知道,只当你是无意间得来的病。”
“父亲还以为是我徐家给你带来不幸,日日懊恼,可事实是这样的吗?”
“成婚的一个月前,你去哪里?你心里最清楚。”
“那姑娘最后早死了,死相凄惨,浑身糜烂。”
李文诚沉默在当场,又忍不住咳嗽两声,身子剧烈地颤抖。
“我不是有意的,是她,是那个贱人勾引的我。”李文诚仰起惨白,因为咳嗽,额头青筋暴起的一张脸,辩解道。
“不管谁勾引谁,都不重要了,不是吗?”徐白芷苦笑一声,便要离开。
李文诚想要去拦,但双腿无力,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噗通”一声,发出闷响。
徐白芷闻声扭头去看,不忍心又去扶。
李文诚抓住这个机会,握住徐白芷的手:“白芷,白芷,我是你夫君,我是喜欢你的,喜欢你的……”
徐白芷只觉恶心,将李文诚推开,连带着自己也一起倒在地上。
“白芷,你相信为夫,相信...咳咳....”李文诚瘫坐在地上,十分激动。
哪里还有平常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模样。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成婚前,忍不住诱惑去了一次青楼。
自那次以后,他便染上怪病。
对外说是肺痨,可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这病根本不是肺痨。
若不是这些年靠着名贵药石滋补喂养,他早死了。
李文诚因为激动,不停地咳嗽,仿佛要将肺咳出来。
看着男人难受的模样,徐白芷更为难受。
她挣扎着站起来,看着地上自作自受的男人,冷言道:“日后,你若乖乖的,我还是会以礼相待,如若不然....”
“不然怎样?”李文诚突然仰起脑袋,发狠道。
他握紧拳头,狠狠捶了地板几下。
发出“砰砰砰”地声响。
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我李文诚,是二甲进士,是未来的士大夫...你,贱商而已!”
“你敢这么对我?你个贱人!”
“五年,五年了,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李文诚指着徐白芷厉喝道:“你一个有夫之妇,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不知廉耻,你个淫妇,荡妇!”
“淫妇,荡妇!”李文诚嘴里不停地咒骂,脸色呛红。
踏踏踏踏——
一串急促的脚步传来。
屋中二人都是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门外,一直未曾走远的青雀大力推开门,迈着急促的步伐,沿途撞翻好几个书架子。
她小小的个子走到后屋,来到李文诚面前。
“滚,让你进来了吗!”李文诚看清来人是谁,随即开口骂道。
“啪!”
青雀扬起手臂,给李文诚一个大嘴巴子。
“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一个赘婿罢了,要打要杀,还不是随我们的便。”
离朝赘婿毫无人权,与青楼的贱妓一个级别,可能还不如贱妓,至少人家还能伺候不同的主子。
赘婿要是惹得主人家不高兴,说不定就被杖毙,拖到乱葬岗草草掩埋了事。
“小姐心善,我可不!”青雀大眼瞪圆,一字一字地说道。
李文诚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捂住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暴怒的丫头。
一个伺候人的丫头竟然敢打一个士大夫!
“你竟然....”
“啪!”
没等说完话,又是一巴掌。
青雀甩甩被震麻的手掌,指着李文诚的鼻子,威胁道:“再敢乱说话,还是一巴掌!”
徐白芷在旁看着,微微张着嘴巴.....虫子都怕的青雀,怎么怎么.....
“小姐,我们回去吧,不要理这个腌臜。”青雀上前扶住徐白芷,主仆二人随即离开李文诚的屋子。
走之前,小丫头往地上“呸”了一口:“腌臜!”
李文诚无能狂怒,但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又被一个丫头打一巴掌。
他现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病榻在卧的废人。
可打不过一个青春活力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