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不尝一口吗?”
徐白芷轻摇脑袋,表示不了。她没有在外随便乱吃东西的习惯,更何况她也吃不了太辣的食物。
她蹙眉想了想,随即站起身:“天色已晚,我这便要回去。方才我说的三个条件,你都要尽心尽力去做。”
“我知你有苦衷,但钱大钟已经被你报复,离开徐福记,离开京城,可你殃及我徐福记这笔账,我这个大掌柜总得和你算,三件事你且用心做着……我会再来找你的。”
徐白芷说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似一阵清风似的离开。
丫头青雀赶紧跟上,只是临出门前狠狠瞪了许舟一眼。
今日本就是过来找许舟算账,不过徐白芷心善,得知他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出头,情有可原。可徐福记因为他闹得叫官府强关几个铺面事真,这损失应当许舟来赔付。
二人走了。
许舟一个人瘫坐在包厢里,望着窗外天空中的红霞,一时间抹了额头一把汗。
“噔噔噔……”
一连串的脚步由远及近。
许舟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看向门口。
下一刻,去而复返的青雀气势汹汹地回来。
她一进门,径直走到案旁,抱起那盆辣椒苗就要离开。
“你……”
许舟还要说什么,拉住青雀。
青雀嫌弃地撇开许舟的手,奶凶道:“以后记住,我叫青雀,不是人贩子……还有,这盆花,我们抱回去研究研究,再给你答复。”
说完,小丫头甩着脑后的麻花辫,扭着小屁股快速地离开包厢。
许舟的手悬在空中,一时间愕然。
这下子,人真的走了,还带走了自己的辣椒苗。
再休息一阵,喝杯茶水,许舟便也要离开。
只是临下楼前,他被一品祥符楼的掌柜拦住。
老掌柜笑眯眯,手里拿着账单:“公子,结账!茶水六壶,加上开天字一号包厢的费用,一共二两二钱!”
许舟往后咧咧身子,看着大门口方才二女离开的方向。
无耻狗贼!竟然让我付账!
许舟一摸身上,空空如也,两袖清风。
自己哪来的钱?
还倒欠何宝小二两银子呢。
“看公子年纪轻轻,当是一代翘楚,能与徐家大小姐高谈生意,想必也不会拖欠小店茶水钱吧?”老掌柜给许舟戴高帽,故意说。
许舟脑袋瓜一转,提提手中的刀,横在胸前,又指指自己身上这身衣裳:“瞧见我是干嘛的吗?”
衙差!
老掌柜脸色一僵,嘴角抽搐。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许舟混不吝,临走前恶狠狠道:“官府办事,你还敢问我要茶水钱?信不信我拆了你这个破店!”
老掌柜心顿时凉了一大半,一口凉气倒吸,很久没缓过劲来。
……
街边停靠的马车。
青雀哼哧哼哧地抱着一盆“花”,小腿一蹬,艰难地爬上马车,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走吧。”
徐府的马车随即启程,返回夕水巷的徐府。
青雀把辣椒放在身边的座位,看着脸色淡然的徐白芷,不解地问道:“小姐,今天我们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干成,就得来一盆破花!”
小丫头神情有些低落,最主要还是记恨小狱卒说她人贩子的事情,这事她能记一辈子。
徐白芷笑笑,打量辣椒,轻松道:“也不算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至少心情好了些。”
这几日徐福记的事闹得她吃不好,睡不好,得空才出来透口气。一下午的时间光顾着看景,看人间百态,烦恼事被忘的一干二净。
心情此刻无比的好。
徐白芷手指抚了抚辣椒苗的叶子,轻松道:“青雀,你说这辣椒果真像小狱卒说的那般,与胡椒等价?”
若真与胡椒等价,徐白芷打算找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