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朝太史慈等人使个眼色,三人会意,立即出帐查看一番,确认无人后,回帐对黄忠点点头,示意无碍。黄忠才拱手道:“诸葛先生,我等都是粗人武夫,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请诸葛先生切勿怪罪。”
诸葛玄答礼正色道:“黄将军,诸位将军,你们不畏强暴,不为名利所动,一心只想刺杀张贼,为民除害,诸葛玄佩服还来不及,那敢怪罪?况且诸位将军身处险境,四面是敌,自然是要小心的。”
“实不相瞒,我等确实是来刺杀张贼的,为国除奸,为民除害!”黄忠也是正色道:“那张贼欺压君父,败坏朝纲,秽乱宫廷,奸淫公主,实乃朝廷奸佞,天下人理应得而诛之。”太史慈和廖化、周仓三人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可张贼对那些平民百姓不错啊,这次北方大旱,张阳可是在洛阳救济了几十万灾民。”诸葛玄好奇的问道:“几位将军应该都是平民出身吧?为什么还这么恨他?”
诸葛玄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太史慈顿时毛发倒竖,咬牙切齿到满口流血的地步,“那些不过是张贼虚情假意,惺惺作态罢了!倘若张贼是真心为民,那三州大旱,田地颗粒无收,地方官吏向朝廷求救,他张贼为什么一颗粮食都不往关外运?北海被黄巾乱贼围困那么久,向他张贼求援,他张贼向北海派过一兵一卒吗?”太史慈说到这泪流满面,“我家就在北海,黄巾围城期间,北海不要说老鼠飞鸟,就是树皮草根都吃光了,我娘也被活活饿死……”
周仓也是悲跄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以前曾经是一个黄巾贼,名声不好,张角败亡后我从了良,在泰山脚下隐居耕田,本想这辈子安稳的做个良民,可大旱一来,我又走投无路了,青州黄巾又起,他们找到我,告诉我这次北方大旱都是张贼的暴政所致,上天给大汉的惩罚,要我和他们一起讨伐张阳,我虽然恨张阳,可我不想再当黄巾贼,就一个人来洛阳,寻找机会刺杀张贼。”周仓指指廖化,“我在路上遇见旧友元让,他也是和我一样,想到洛阳来杀张贼的,就搭伴上路,后来又遇上太史将军和黄将军。”
诸葛叔侄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们,同时心里暗乐,真是天不亡大汉,黄巾贼竟然间接给我们送来这些好帮手。诸葛玄又转向黄忠,“黄将军,请问你又如何看这张阳?”
黄忠重重的哼了一声,“张阳国贼也,何足挂齿?我观他召开这武将大会,也不是安什么好心,种种安排只是为了借刀杀人,消灭反对他的人罢了。”
诸葛玄轻声道:“那诸位将军,你们如此痛恨张阳,却又无法杀他,那么该怎么办呢?”
黄忠等人咬牙道:“我等已经商量决定,明天武将大会待到与张贼近身之时,一起踊上将张贼碎尸万段,是死是活赌上一把!”
诸葛玄摇头,“不可,张贼自身本领不弱,身边又有吕布和赵云两大当世高手,还有八百陷阵营贴身保护,任何人想当面刺杀于他,都难如登天。”
诸葛玄一席话将黄忠、太史慈等人说得哑口无言,他们确实没这把握。忽然年龄最小仅有九岁的诸葛亮说话了,“各位将军,我叔父与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事来拜访你们,我们有一计,或可杀那张贼,就算杀不了他,也可让那张贼从此寝食难安,不敢再高枕而卧……”
……
时间已经进入子时,洛阳城皇宫的西边宫墙外,又冒出俩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个矮胖子,一个秃头,秃头穿着御林军的服色,正是在洛阳城中潜伏了数日的典韦与许楮。
“臭秃子,这是那俩个阉人画的皇宫地图,你可一定要收好了,一会就爬墙进去。”许楮把冯太监兄弟以前在王允家画的皇宫地图交给典韦,嘱咐道:“你记住,按郭嘉的计划,只要一过子时,你就在宫中放火,能杀小皇帝就杀,不能杀你就快跑,往洛阳城北门跑,如果计划顺利,我和主公他们在黄河渡口等你,就在上次我背你过河的地方。”
典韦大大冽冽的说道:“放心,死胖子,这些小兔崽子伤不了我一根寒毛。倒是你可一定要把主公救出去,别让我白浪费力气。”
许楮心中难过,皇宫虽然现在是洛阳城中防守最大的漏洞,可也有无数精兵把守无异于龙潭虎穴,若不是为了声东击西救出主公,虽说是典韦自愿担任这个佯攻的任务,许楮也绝对不会让典韦一个人去冒险的。许楮也明白郭嘉为什么要安排典韦去皇宫而不让自己去,就是因为郭嘉知道典韦最忠于主公,肯定是拼着性命也要拖住张阳军,为自己们的逃走争取时间。
“就这样了,黄河渡口见。”典韦一摆手,扭头就往宫墙走去。
许楮眼角有点湿润,轻声道:“臭秃子,要活着回来啊。若你死了,我会杀了张贼给你报仇的。”
夜风带来典韦似有似无的声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