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自然知道李穆所说的东西是什么,当下便也是拉出一抹微笑,颇有深意的点头,再凑近了一步,对着李穆再次说道。
“明日部队开拔,我期待在战场上看到他们的表现。”
“穆龙,他日陷赵城,我为你请首功!”
李穆神情严肃,却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刻的眸子之中也是神采飞扬,对那之后的战事似乎是有了十足的信心。
那些看到韩信满意神情的军官皆是松了一口气,而扭头看向那些精气十足的兵士,众人的心中也渐渐升起熊熊烈火起来,似乎往日的耻辱,马上就可以血洗了。
……
翌日,部队开拔,这支不过三万有余的部队号称十万之众,浩浩荡荡的扑向了赵王的城池。
井阱口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此处算不得易守难攻,但是绵蔓水的流淌让此处陡然成为了兵家忌讳之地。
兵法有云“布阵者,右倍山陵,前左水泽。”为的就是前有抵抗对方的水道,后有撤退的屏障。
但是这样的优势在井阱口只对于赵王的军队,汉军则是完全处在弱势的地位。
而这样的情况,同样被赵军的主帅陈余看在眼里,甚至听闻那些汉军在距离井阱口三十里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更是站在隘口上嗤笑不已。
“广武君,看那汉军的气势,虽然撑得起场面,但也不过尔尔,你过虑了!”
右手执剑,陈余大马金刀的转过身,看着旁边那位穿着素色长袍的中年人。
这是陈余手下不可多得的谋士李左车,在赵国早有名声,此次汉军侵袭,国主也特意嘱咐让这位谋士前来助阵,陈余很是欣赏这位手下,只不过,手下总归只是手下。
“将军,汉军初达此地,必是有所不足,您若现在与我三万人马,着昨日商讨之计,断其粮草后路,再坚守此地,必可退军。”
这儒雅谋士却是眉头紧皱,见着陈余与己交谈,连忙说道。
“荒唐,广武君,你谋略纵横天下,但是偏偏今日事情看不透啊。”陈余猛出一口气,却是更加不屑李左车的劝说。
此时赵国兵多将广,那汉军被四面夹击,正是狼奔豕突之际,更何况自己得知这次前来讨伐的汉军虽是那名声大噪的韩信所领,可兵将却是老弱病残,多是乡间田野抓来的民夫所充,何来战力可言。
对弱小者谨小慎微的对待,就是对强者的不自信,陈余可不想自己因为如此的小心行事,不做表现,如过去那固守城池的李牧,最后白白丢了性命。
“此事我已经有了想法,这井阱口之战,不仅仅是要做给国主看的,也是要给那楚霸王好好看看,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二十万关中男子,赵地兵甲,可否锋锐!”
“将军!难道您?!”
李左车神色惊异,当下上前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心中早已经大骂愚蠢。
这迂腐的家伙,竟想着和那汉军来一场对抗,他可是忘了,只要守住这关隘,到时候那汉军自会覆灭!
“莫多言,我意已决!”对于被这不识时务的属下接连劝说,陈余同样脸色阴沉,当下一挥手,竟是迈步就走,还不忘在心中暗骂一句不懂事的家伙毁了自己的好心情。
与此同时,正在扎营的李穆被喊到了韩信旁边,见到自家将军正远眺那山陵间的关隘,缓步走上前去。
“穆龙将军,你看着山隘如何?”
“占尽地利。”李穆脱口而出,当下也看着对方。
韩信点了点头,再次远眺,忽的神情变得有些玩味,然后指着那流过的绵蔓水说道:“我若渡河而战,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