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在一番豪气干云的战前动员中,魏军变得不再可怕,即使外边有十万之众,也相继中了燕王的法术,人人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随着漏壶的流逝,宣告着半个时辰已经过去。
邓艾全身披着龙骧骑独有的铠甲,立于城门之前,喝道:“开城!”
控制城门的燕军当即领命应是,开始缓缓推开城门,放下吊桥。
随着吊桥的降落,邓艾率领三千龙骧骑出城,随后则是公孙修率领的万人军团。
毌丘俭这边的漏壶也宣告时辰已到,曹爽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喝道:“全军列阵!”
遍地目不可及如黑色浪潮的魏军足足休息了半个时辰,只觉腰都断了,有的躺在草丛堆里,有的枕戈而卧,有的更是在松懈与疲惫中,不知不觉地打了瞌睡。
听到曹爽的喝令,全体魏军也停止了休息,纷纷站起身来,各按各的位置列阵,排好队形。
魏军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幽怨的哀嚎声,有人揉着肩膀,有人双手叉腰,有人捶着大腿,均觉整个人这也酸、那也酸,腰都直不起来,就连平时只觉得略沉的铠甲,此时此刻都好似无端的增重了二十斤。
曹爽瞧着列阵慢吞吞的全是抱怨声,竟比平时慢了两倍的时间,不禁勃然大怒,斥责道:“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手脚麻利,今得只歇了半个时辰,全成了大懒虫。再有站错位置、左右不顾、交头接耳者,一律斩首!”
此时的后军八万人还未意识到,正是这场休息连累了众人。
邓艾率领着龙骧骑直扑毌丘俭的军阵。
毌丘俭策马立于当先,冷笑道:“放箭!”
在他的一声令下,箭雨如一蓬黑色的烟飞上半空,再急转直下,如同秋雨般洒落在燕军的头顶上方。
邓艾将连着头盔的钢铸面具放下,大声道:“继续冲,弓弩最多只能射两轮!”
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中,乱箭齐发只能在龙骧骑的铠甲上擦出些许的火花,却不能伤其分毫。
毌丘俭早有准备,他当然明白一百步的距离只够弓弩手射两轮,在经过饱和射击后,弓弩手方阵后撤,手持斧钺、狼牙棒槌的骑兵方阵前进,二者形成了换防,并向燕军正面冲锋。
“杀!”
“杀!”
“杀!”
一声声雄浑有力的怒喝连成一片,如同有节奏的魔音般,燕军端起了长枪,末端三尺的位置夹在腋下,枪头平举,对准了迎面冲来的魏军。
在混乱的交错冲锋中,无数的魏军齐刷刷的坠下马来,也有不少燕军坠下马来,像陨石碰陨石般的撞击。
邓艾不顾一切,率领的龙骧骑直插入幽州兵之间,毌丘俭策马迎去,长枪直取他的背心,冷笑道:“邓艾,今日是你的死期!”
眼看这一枪如同索命的钩子,邓艾头也不回的将长枪往后一拨,轻松地拦挡开来,不跟他缠斗,疯了般向幽州兵后方的曹爽军阵冲去。
毌丘俭一愣,随即冷笑一声,故意策马退后,摆手道:“邓艾也不过如此,数千人就敢冲击大将军的八万大军,以卵击石,蜉蝣撼树罢了。”
他早已瞧见曹爽的军阵列毕,三千人根本起不了什么效果,便如同一滴温水落入大海中,或许能泛起些许的涟漪,可不能令冰冷的海水产生毫厘的升温。
与此同时,公孙修率领的万人大军也分击幽州兵的左右两翼,毌丘俭素闻他的厉害,不敢大意,当即驱使大军猛扑。
辽燧城外杀声震天。
曹爽坐于车乘麾盖下,此时八万魏军已在慢吞吞的节奏中凝聚成了方阵,望着势单力薄的邓艾率领三千铁骑,竟敢直扑自己八万人的军阵,不禁嗤笑一声:“自寻死路!”
双方逐渐靠近,毌丘宗立于曹爽的身侧,当即调动弓弩手方阵发射羽箭,在第一声的“放”,成千上万的羽箭如疾风骤雨般飘来。
就算是邓艾历经过各种生死大战,也未曾冒着如此密集的箭雨冲锋,心中不禁默念一声“皇天保佑”。
在纷飞的箭雨中,不少闷头急驰中的龙骧骑被射中铠甲之间的缝隙,翻身坠马。
邓艾闷头狂冲,丝毫没有悬崖勒马的念头,只觉身上的铠甲发出“叮叮当当”的十余下,震得肌肤生疼。当他再次抬起头来,冲在他身前的数百名龙骧骑已全都不翼而飞,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身后,只留下一地被射成筛子的尸体。wap..com
在第一轮羽箭的射击中,毌丘宗下令趁机再射第二轮,可全体魏军便如同中了邪般,刚举起弓箭拉到一半,便觉手酸脚酸,肩膀抬平都艰难万分。
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弓弩手,能把羽箭射出去,登时就不能形成急风骤雨般的密集攻击。更有体力不支的魏军在将射未射时手一颤,羽箭没射向敌军,竟然射中了身边的同伴。
毌丘宗大惊失色,怒道:“混账——”
战场瞬间万变,弓箭只有可怜的一百步左右射程,他仓促间命令弓弩手后撤,由步骑兵方阵发动冲锋。
然而,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