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此时连回头瞧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他甩开长枪,一枪刺中了卑衍的左臂,趁势一夹马腹,也奔向北面逃走。
杨祚定睛瞧营救司马师的人,只见淡淡的月光下,此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相貌极为平庸,属于看一眼都能忘记的模样。
他呆了一秒,回过神来,大喝道:“我先把你拿下!”
卑衍虽中一枪,可伤势并无大碍,眼看杨祚跟那人战得不分胜负,当即拔出腰间的长刀,在地上一个滚身贴近,斩在那人的坐骑后腿。
马儿长嘶一声,猛地里跳起来,马背上那人也被高高的扬了起来,失足摔翻在地上。
正准备爬起来,杨祚用枪抵住了他的咽喉,近身的九名校刀手也围了上来,杨祚冷笑一声:“你倒是颇有勇气,喂,说话。”
那人闭目不答,正待等死。
杨祚呵了一声:“这人看来是个哑巴。”
那人睁开眼来,瞪视着他,口齿不清地说:“你们……你们……当真是卑鄙,司马公——不会,不会放过你们的。”
卑衍瞧他一句话愣是颠了半天才说得含含糊糊,打趣道:“不是哑巴,他是个结巴。”
杨祚点头道:“把这结巴绑起来,回去再行审问。”
校刀手当即上前,把那人给绑了起来,放在马背上。
伦直策马上前,笑道:“继续追,他们逃不了多远。”
三人各率部队,一路掩杀,所过的魏军勇卒身死,懦卒乞降,直追出百余里方始鸣金收兵归首山,知道司马师的先头部队已逃过辽水,再追也没了意义。
众人一清点,毙敌近五千人,俘虏者约得六千人马,此战堪称大获全胜。
公孙修视察燕营的情况,命士卒将火势给扑灭了,打趣道:“你们看吧,若是今日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现在咱们早被一把火烧死了。司马师向来用心歹毒,打着劳军的幌子,试图松散我军,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给酒给肉给钱不说了,到头来咱们还把他给锤了一顿。”
众将均是大笑。
贾范笑道:“这当口,他或许正在捶胸顿足吧。”
杨祚道:“那是自然。”
目光又投向公孙修,皱眉道:“降卒该如何处置?”
他冷笑一声,笑道:“先养着,可不能坑而杀之,等魏国真正授予燕王尊号、司马懿撤离辽东的时候,再把几千降卒放还给他。”
杨祚笑道:“俘虏之中,倒有一个说话磕磕巴巴的家伙武艺高强,若不是末将跟卑衍同往,恐怕都不能生擒此人。”
“说话磕磕巴巴的?”
公孙修的心不禁猛然一跳,笑道:“带上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