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苟安于辽东的狭小势力,要想真正的图谋天下,就必须四处出兵,以争天下。
当公孙修大刀阔斧改革弊政的时候,辽口的魏吴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
诸葛瑾父子所率部皆精锐,共有三万水军,司马懿人老成精,趁机跟王昶合兵一处,可战之兵仅有两万余,足足交战了近三个月,战事一直延续至十月中旬,双方各有损伤。
魏军大营。
胡遵满脸忧愁地跑了进来,魏军本就数量占寡,又是累败之师,士气低迷不振,如今又战死万人,可用之兵已仅万人,却见太尉正在灯下看书,心想:“太尉到这当口了,还能装得跟儒将似的,眼前大敌当前,就他一人有闲工夫。”
司马懿抬起头来,见胡遵不知何时进来了,当即放下竹简,询问道:“何事禀告?”
胡遵跪下道:“太尉,吴军气势凶猛,我军着实难以抵挡。”
他轻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垂死挣扎罢了,诸葛瑾知我儿司马师、幽州刺史毌丘俭率五万大军星夜驰援而来,故不顾一切的强攻,试图灭老夫于援军到来之前。此等算盘,不与他为战,防御便是。”
胡遵只得点头称是,最多三日,魏国的五万援军抵达辽东,强弱之势便可扭转过来。
司马懿透露出阴郁之色,出征辽东前他信誓旦旦的跟魏帝曹睿保证,以“往百日,攻百日,还百日,六十日为休息”的一年期限攻灭辽东而还,现在快十一个月了,仍是未立寸功,反倒在辽口被东吴牵制住,不得动弹。新笔趣阁
此战如不能胜,则大失所望,对他在朝中的威望有所折损。
这是司马懿所不能忍的。
看似清心寡欲的他,对兵权有着百爪挠心的控制欲。
司马懿闭上眼睛,许久方道:“查出什么了么?”
胡遵苦笑道:“查到了,原来当日在小孤山发现的我军盔甲,便是咱们在辽水北岸偷渡,被燕军半渡而击所遗留的盔甲。”
司马懿闻言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公孙修一路上丢弃辎重旌旗,牵着老夫到小孤山,他自个儿引兵偷袭吴军大营,导致我们同吴军来了一场遭遇战。打了三个月,双方都耗费气力。”
胡遵心下也觉恼恨:“这小子当真卑鄙,连吴军这样的盟友也坑害。回师救襄平,却把公孙渊都给篡了,他自领燕王之位,当真是不忠不孝不义——”
司马懿一愣,打断了他的话,皱眉问道:“等等——你说什么?他篡位为燕王了?”
胡遵叹了一口气:“是的,太尉引高句丽、鲜卑击襄平,是围魏救赵之策。这小子回师北上,并不急着解襄平之围,而是驻军首阳山按兵不动。就是这样等着等着,公孙渊坐不住把燕王之位传给了他,他才出兵解襄平之围。”
司马懿闻听此言,手中的竹简掉在地上,久久不语,脸色阴沉下来,怒道:“若是此人得了辽东,今后我大魏要想征服辽东,可就千难万难了。”
胡遵诧异道:“太尉,这不至于吧?只要我大魏援军一到,攻灭辽东不在话下。”
司马懿摇头道:“他既为燕王,便如蛟龙入水,鸟上青天,才学见识胜公孙渊百倍,兼有数万大军在手,已锐不可当。我等毕竟远师而来,长久必疲,怎能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