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别有深意的望着青黛笑了笑,问道:“这位姑娘,可是青黛?”
青黛回过神来,应道:“是。”
“果真是天姿国色,较之景和公主更俏一些。”江毅称赞道,可不知为何,他的话明明是夸人的,但就是让人听着跟下大狱的圣旨一般。
江信庭似乎有些不悦,问道:“不是让马踢了吗?我看你也并无大碍。”
江毅望向江信庭,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漠然道:“有无大碍,你如何看得出来?难不成找了个学医的美娇娘,还能将大将军您熏陶成会给人看诊的活菩萨了不成?”
江信庭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天策府。
几人登堂落座,裴衡给那江毅查看了一下伤势,只是肩胛处有些红肿,并无大碍,可见如今兄弟相见如修罗场一般,便声称要给小公子去拿一副药来,拉着青黛紧忙逃离了大堂,就连周管事也来回踱步,见萧姑姑迟迟不来,声称要去催上一催而离开了。M..coM
一时间,大堂内仅剩江信庭和江毅两个人,各坐一边,各持茶盏,各装作若有其事的吹着早已凉透的茶水。
江毅率先放下了杯盏,从座位上起身,四处走了走,打量着大堂里的陈设,说道:“这里和幼时一般,丝毫没有变。”
“嗯。”
“这琉璃华尊落灰了,该让下人打扫了。”
“嗯。”
“这常青树换新的了?”
“嗯。”
“......”
江毅怒气冲冲的回头,不耐烦道:“你怎么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我见那青黛也是个热络的人,怎么会同你这块石头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见,难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江信庭闻言,缓缓地放下了茶盏,抬头看着他,说道:“萧姑姑一会儿来了,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跟你说的,你们团聚,我在场也难免扫兴,刚好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说完,江信庭便起身要走。
“江信庭!”
江信庭顿住脚步,却没有回过头。
江毅看着眼前这个早已生疏的兄长,喉头微动,末了,只问道:“这么多年,你,你们,当真毫无愧意吗?”
江信庭站在原地,微微垂眸,思索良久,却没有只言片语,便信步离去了。
江毅看着江信庭离开,眼底的悲愤便愈演愈烈,他紧紧握住了拳头,闷声锤了一下桌子。
大堂之内只留下了江毅一人独立,四周熟悉的陈设和景色,空留一个,早已不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