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发誓,骗你是小狗。”
闻言,院子里的三人面面相觑,倒是谷主先坐不住了,几步走进房间,伸出手揪着舟横的耳朵就给他扔出了房间,舟横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还不死心的对着房间内喊:“别人说什么你都别信!他们都在骗你!娘子!别信啊!”
话音落,江信庭抬脚便踹在了舟横的屁股上,舟横猛然回头瞪着他,见他黑着个脸,自己倒也不生气,挑衅似的笑了笑,说道:“从头来过,这次,可没有先来后到。”
裴衡未曾理会二人的斗嘴,进了房间,眼见青黛气色尚未恢复,便让她躺了下去,再抬头看了看担忧的谷主,便对青黛笑了笑,说道:“这位是你的兄长,一年前我们离谷便是带你寻亲,却不成想寻到了亲人,却遭遇了山匪,你于崖上跌落,醒来便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如今你好生休息,待你恢复过来,师兄一一讲给你听。”
青黛茫然的望向谷主,虽看着面生,但却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口,说道:“兄长?”
谷主愣了好一会,良久才回过神,忙不迭的凑上前,红着眼眶应了一声,说道:“你好好休息。”
青黛将将歇下,便有将士来报,说是寿州城城主前来道谢。
此时,江信庭还在府上对着《六兵布防图》的残页出神,闻此来报,有些疑惑,却也让人将城主通传了进来。
城主刚进来,对着江信庭行了好大一个礼,江信庭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扶住了他,并问道:“城主此来所为何事?”
城主长叹一声,面带窘色,说道:“说来惭愧,寿州城险些失守,老夫无力相抗,到了却让一个女娃挽救颓势,实在是......羞愧啊,老夫早就知晓将军入驻鹰扬,迟迟未来拜访,一是觉得寿州城得天独厚,受皇恩浩荡,又有天堑加持,不敢有外敌来犯,故而无需仰仗于将军,这二来......老夫虽远在寿州城,但对朝中之事也是清楚地,只怕与将军往来,会惹祸上身,说到底,这人老了,总是瞻前顾后,还望将军见谅。”
江信庭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城主多虑了,我既然来了这边境,这边境十二城自会守好,先前是未曾料到延王谋反,故而让他有机可乘,城主放心,我必会加强人马,守好寿州城。”
“不不。”城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不移,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年老,无力做这城主,将军,听我一言,如今大雍风雨飘摇,天子之意......是等将军一将功成之时......诛杀于寿州城......老夫不应,才有了这等祸事,将军,老夫无能为力,连明哲保身都做不到,还请将军早做打算,既然朝堂并非依靠,那便早日寻得依靠。”
江信庭波澜不惊,微微一笑,仿佛这一切他早已知晓,半晌,他说道:“谢过城主提醒,我早知道这一仗,不能功成身退,那便等着,等能功成身退的那一天。”
城主倒是有些看不透眼前之人,他琢磨许久,起身,对着江信庭深深作了一揖,说道:“老夫不肯淌这趟浑水,是老夫知道天子大势已去,成则独揽罪名,败则死于非命,将军,如今老夫只想和夫人安度晚年,这寿州城......便交给将军了。”
言罢,从外面匆忙跑进来一个小厮,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城主将木盒打开,赫然见城主宝印正安然躺在里面,而一旁还有一张卷轴。
城主取出卷轴,将其打开,平铺在桌子上《六兵布防图》的残页边,却正好合成了一张完整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