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看着商鞅道:“商君说笑了,要诛杀商君的是老秦世族,是六国使团,是秦国新君,而我是为救商君而来。”
“救我!”
商鞅饶有兴致的看着蔡琰道:“如何救?”
蔡琰开口道:“这就要看商君在意什么了,是商君之法?还是商君之权?”
商鞅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若想二者兼得呢?”新笔趣阁
蔡琰一声冷笑,一字一句道:“车裂,诛全族。
商君若要二者兼得,便只有造反一途。
商君变法以然恶了老秦世族,他们不会支持你。
商君之法多酷刑,秦人畏而不敬,他们也不会支持你。
商君若是造反,便是无源之水,无根之火,只有兵败一途。
以老秦世族对商君得痛恨,等待商君的便只有最严酷的刑罚,车裂,诛全族。”
听完蔡琰之言,商鞅并未恼怒,而是笑道:“人亡政息,没有商君之权,又何来商君之法。”
蔡琰摇头道:“商君是当局者迷,商君是商君,商君之法是商君之法,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商君之法有利秦君,对秦君有威胁的是商君,而非商君之法。”
“你是说君上他不会废除新法,复辟献公祖制?”
商鞅狐疑道:“变法之初,君上为太子时是反对变法的,如今又岂会支持新法。”
“此一时彼一时也,秦君为太子时,需要老秦世族的支持来稳固太子之位,如今即位为君,便需要消弱老秦世族稳固君位。”
“可世族多怨,若不废除新法,君上如何安抚其心......”
商鞅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道:“只需将鞅诛杀,不但能安世族之心还能收权立威,如此说来,鞅必死无疑。
鞅不惧死,可家人何辜,君上他当真能抵住老世族的压力,不废新法吗?”
随即商鞅摇头道:“罢了,先不说这个,当日论政,阁下并未多言,不知对新法还有何高见?商鞅洗耳恭听。”
“既然商君发问,蔡琰自是知无不言。
蔡琰看来,商君之法功在当代,弊在千秋,实乃恶政。”
恶政!还弊在千秋?
让你说你还真敢说啊,一点都不客气。
商鞅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阁下何出此言?”
蔡琰道:“商君之法乃驭民之术,行弱民、贫民、疲民、辱民、愚民之策,行商君之法,秦国只有耕战之民。
十年、百年、千年之后,世道与当今何异?”
商鞅摇头道:“世间没有万世不移之法,后人不思图变,岂能怪到鞅得头上。”
马车里,李墨看着蔡琰道:“你说商鞅接下来会怎么做?”
“首先排除直接造反,做为秦国相商鞅很清楚造反是不可能成功的。
历史上,商鞅也是先逃亡魏国,被魏国拒绝入境之后才造反的,说是造反更像是赴死。
历史上,商鞅和赢驷有嫌隙,君臣之间互相猜忌并无信任,所以商鞅选择了逃亡魏国,结果被坑了。
现在有我点醒,商鞅就多了一种选择,那就是和赢驷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若是商鞅愿意主动放弃权势隐退,以两人之能,应该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过商鞅会怎么选,我也不知道。”